将烨

这里将(Jiāng)烨(Yè) 亲友爱称烤肉

背景来自@七弦与酒

提问箱一定会回复,没有的话就是被lof吃了

普通大学生,开学即失踪

【喻楚】别爱我,没结果。

CP喻楚。

年少轻狂时谈恋爱的两个人。

by将烨。

原著向。


这篇本名叫《破镜重圆》,结果好像《别爱我,没结果》这个名字更响亮(……)暂且就叫这个吧。




【老烤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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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秀和喻文州当初恋爱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小心,分手了其实也是个不小心。


    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世界上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么一码事。






    第四赛季最不缺的就是新秀,你是新秀、我也是新秀,没什么不同。


    黑暗的场馆里,年轻的新秀们坐了整一排,像是春天田埂上的韭菜或是别的什么,精神奕奕,生命力新鲜顽强,逆光生长。


    楚云秀趁众人欢呼时偷看了一眼喻文州。


    他坐得端正,膝盖叠起来偶尔做两下笔记。身边的黄少天跳起来叫好,小虎牙一露,带起了一阵欢呼声,嘴里还喝彩叫好不停。而同样队服的喻文州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容不迫的记着什么。他下笔的速度不快,时常都仰起头要看一看、再想一想,如此一番思量后才能真正落下笔。当然,有时候他也不去考虑那么多,场面欢呼声一高他就仰头去看。


    忽然抬起的眼睛像是什么工艺玻璃球,那样一抬上去,澄澈的、涌动的水荡在眼里,在壁上迸出点点的荧光来,细看过去隐约有火的潜力。


    少年新秀昂着头看向赛场,楚云秀忽然想——哦,原来他这家伙也是有几分血性在的。


    她觉得实在有趣,忍不住凑到一旁看他在写什么。


    喻文州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色一晃,险些没握住笔。


    楚云秀看着本子上的笔记,没忍住,笑出了声。


    『气氛很热烈。』


    『少天很吵。』


    『打得好打得好。』












    想起这一茬,楚云秀点燃了一段烟,靠在墙上,深深吸了一口。那是她上场前刚点着就被李华气急败坏掐灭了的一支,此刻她兜里也没别的烟了,就顺势点燃了这一根。尼古丁从气管咽下,滤过年轻但憔悴的肺,再顺着喉管吐出烟雾来。她抽烟的姿势不像其他女人那样风情万种,楚云秀抽烟的本事是当年在网吧里通宵学来的,要非说像谁,大概是和魏琛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喻文州和她倚在同一面墙上待久了,实在没管住自己这手,也摸出了一根来,放在齿关间咬住,而后轻车熟路地从楚云秀兜里掏出了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楚云秀满脸郁闷:“我就讨厌你这一点,把人底细都摸得透透的。”


    她随身带了两枚打火机,刚才那个是同工作人员临时借的塑料管,还有一枚是Zippo限量版,她不常用,一般都放在兜底压着,没什么人知道。


    而喻文州是个例外——这家伙实在太清楚她这一身装备了!


    喻文州咬着烟一笑,把打火机抛还给了她,姿势潇洒,与他平日给人的印象大不相同。











    那段记忆之于喻文州却只是一段清香而已。


    上场前黄少天叽叽喳喳的附在他耳边说:“队长,等会儿你旁边坐着的那个就是烟雨的楚云秀!你别看她表面文文静静的,脾气可不大好!”


   喻文州听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知道的不少啊。”


    黄少天皱着脸,他其实也并不是很想知道,奈何之前在楚云秀面前逞强被人一眼看出来过。那女人在旁边看他费劲儿的忙乎到不行了,才不紧不慢走过来,咬着烟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烂摊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撩妹这水平……青铜段位的吧?”她说完笑得不行,挥挥手就走了,全然不顾自己已经给黄少天幼小的心灵扎上了一根吮血的毒刺。


    ……你是魔鬼吗?


    喻文州听完乐不可支,但面儿上还要云淡风轻,给受伤的黄少天留足了面子。


    可往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楚云秀果真是根毒刺,她麻痹着人心,稍不留神,就稳准狠地扎在你心头吮血又放毒。


    那时候她把头凑到他本子上,卷曲的长发就在他鼻尖下一点,散发着洗发露的香气。楚云秀伸手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莹白的一段耳廓和清秀纤细的手指,那上面带着银色的耳骨夹和戒指,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是喻文州?”她几乎是伏在他膝头,再回头瞧他笑说:“喜欢吃白斩鸡?”


    喻文州那个年纪其实也是接触过不少女孩子,只是未曾有哪个漂亮得能及楚云秀一分半点。她身上有和同龄乖巧女孩们截然不同的气质——并非是像表面那样慵懒安逸——楚云秀心里有能撕裂开什么的阔达,风卷云涌般浓烈,可她却又与之相矛盾地顺从着逆路,简直就像是羊群里的一只……魔鬼。







    喻文州笑笑,瘦长的指头还夹着烟,伸出去瞅了瞅,仿佛还能看到那枚戒指的印迹——真奇怪,带了那么多年,总以为会留下些什么的。他有些遗憾,于是又去摸了摸耳骨,那上面有个不起眼的突起,是愈合住的耳洞。


    是印迹。


    他那时候和楚云秀在一起干了挺多傻事儿,戴戒指和穿耳骨只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件。


    初恋是有魔力的,喻文州把这辈子所有的纵容和轻狂都给了那时和楚云秀恋爱的自己,往后的一腔克制和冷静都还与现在,也算是应得的。








    世界上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么一说。







    那时候他们刚交往,两个人都是小队长,蓝雨和烟雨被安排坐在了一起。喻文州想:原来怎么没发现,他们居然连队名都这样有缘?小队长倒是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仔细的一面。


    两个青葱的小孩在漆黑的台下并肩坐着,肩膀板直,没过多一会儿,手就攥住了对方的。说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也许只是两个人都有意无意地把手垂下去就碰到了一起也说不定呢?楚云秀在心里瞎扯着想。


    手掌交覆,热度在皮肤上蒸腾出细小的水珠,再触覆到一起的时候,满满的都是亲昵。黑暗中的手指偶尔闪过屏幕上的某一抹流荧,那一缕的光亮隐秘又惊心。


    指缝揉搓着指缝,手指痴缠着手指,分明没有更深的动作,可仅仅是这样都让人觉得心弦上不能承受下更多了。


    直到楚云秀被叫上台,指头才不舍地用一种粘连地方式分开。


    “楚云秀。”正直亲切的蓝雨队长忽然在背后叫住她。


    所有人看向他们,目光明白的带了点好奇。楚云秀回头就见喻文州举起那只手,潮湿的食指在唇缝间缓慢地蹭了蹭,那一段莹白在黑暗中分外抢眼。他慢吞吞地垂下眼睛又抬起来看她,让人想起方才的粘连不舍。


    楚云秀头皮发麻,腾地一下红了脸。


    “加油。”


    喻文州拉长了调子,在黑暗中,像是一双分不开的手。


    嗨,原来是加油。大家没当回事儿,纷纷散开了目光。


    可楚云秀却僵了身子,含混的点了个头,脚下生风、七扭八歪地就走出了选手席位。


    心脏砰砰直跳,险些滚出了喉咙。










    “我到底和你做过多少这种傻事?”楚云秀捂住脸。


    喻文州在她旁边温和地笑:“不少,不过初恋么,很正常。”


    总归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东西,惊心动魄、飞花绚烂总好过平铺直叙、索然无味。


    一生一次、一季一度的生命哪个不愿热烈地活一遭呢?


    我是俗人,不能免俗。












    “那时候太傻了。”楚云秀拍了拍通红的脸,因为羞耻而瞪大眼睛侧头看他。


    她这时候不像是总以盛装出席的女王了,满脸潮红的模样倒是颇让人怀念起几年前未施粉黛的小女孩来。那时候她还会用彩色的橡皮圈扎头发,布的、绸的、绒的有一大盒子;现在她只在手上绑一个最朴素的黑色皮套,永远就这么一个,丢了再买,从不多做准备。


    “还行,主要是你胆子大,感染了我。”喻文州从喉咙里滚出压不住的笑声。


    他眼睛弯成两潭月,仰头笑起来,喉结线条显得分外硬朗。其实喻文州这几年变化也挺大,以前的这人随和是假随和,心里时时刻刻都有个小本子记你一笔,等着某天挑个好时机还回去;现在的喻文州随和是真随和,有仇当场不动声色地报,图的就是个心里痛快。


    世界上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码事儿。


    外面的欢呼声更热烈了一点。


    所谓记忆其实更多时候是一闪而过的情绪,若真是放下了,拿出来、讲出来不过须臾一瞬的故事,譬如说我某年某月同我们这儿最美的姑娘谈了场恋爱她好我也好但不合适就分手做了好姐妹那时候和她在一起挺开心现在想想也不后悔。

    可若是放不下呢?


    两人的笑容都冷却了不少,开始沉默又凶狠的抽烟,像是在比着谁能先掐灭这点零星的火光,好拍拍屁股走人。










    我总以为我豁达。


    我总以为我冷情。


    世界上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么一回事。









    喻文州把烟从嘴边儿拿开,那边楚云秀一个没换好气,狼狈地被烟呛了嗓,开始咳嗽起来。喻文州憋着笑,不知从哪儿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又旋好,塞进她手里。


    “老烟枪,不行就戒了吧。”


    楚云秀咳得死去活来,接过水就砸他:“去、去你的!我一时、咳,一时没注意!”她手脚咳得都软了,扶在墙边儿倒腾气,手里那下更像是失手掉了水瓶子。


    喻文州捡起水瓶,蹲在她身边,边帮她拍后背顺气边云淡风轻地呛她:“楚云秀,丢不丢人?”


    楚云秀气坏了:“水留下,你,麻溜的走人!等会儿不是到你上场了?你和我在后台耗个什么劲儿?我本来已经挺长时间不抽烟了,还不是你在那儿一直玩烟盒子勾起来的!”


    喻文州听完一怔,看着手里的烟,忽然想起自己开场前确实是在选手席里玩了一会儿空烟盒来着。

    至于为什么离得恁远的楚云秀能看到……


    他忽然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脑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一时间纷纷杂杂,看着地上蹲着毫无形象的家伙,心里终于没来由地感到了害怕。


    “我上台去了。”他把水瓶放到了楚云秀脚边。


    楚云秀捡起来,又是照着他一扔,依旧没砸中。可是这回喻文州没再捡起来,而是慌慌张张的就走了。脚下生风、七扭八歪,像是逃离开一场梦魇。









    世界上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么一码事。








    他这样冷静的告诉自己。


    可在那场不为人知的、最深的梦魇里,分明有谁轻柔的话语叹在耳边响起,像是束缚,又像是和缓的风。


    她说“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吐字如莲,一字一个盛开,墨色如镜的心池里倏然铺陈开次第佛莲,而后须臾间一道惊颤,瓣瓣白弧轻晃,由内而外扩散开来,空气中可闻的净是那句回荡着的“我后悔了”。


    飘渺又酸哑,像铺天盖地的朦胧白纱,落不到实处,空有一腔柔软的酸楚。


    ——『不,其实是我后悔了。』


    心脏砰砰直跳,险些滚出了喉咙。













    楚云秀呛了半天,终于平复下来。


    她像是刚刚吞了一口火星,那点小东西顺着气管滑进去,落入了什么地方,灼得她脑仁直疼。楚云秀掐着水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舒缓开褶皱牵连的五脏六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生理泪水湿润着眼眶,她眨了眨,感到眼周一片凉意,边擦边不满地嘟囔着:“我是魔鬼吗?怎么跑得这么快?”


    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突然兀自扶着脑壳笑了个昏天黑地。


    『对了,他一直说我是个魔鬼来着。』


    『对不起啊,魔鬼后悔了。』


    楚云秀为喻文州纤细敏感的初恋倒霉的就碰上了她而感到衷心的遗憾和好笑。她这辈子号称祸害了全联盟的英雄和新秀,可真正实打实的祸害到的只有喻文州一个罢了。



    你别害怕呀。


    其实我也早知道。


    世界上从来没有破镜重圆这么一说。



    我早就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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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烤的目录】


因为大逃猜有死线,所以这两篇写得特别快特别短,质量也没有以前的好。整篇文里洋溢着一种非主流和言情式的悲伤,我反思一下。

聊聊故事,关于结局。

我不太愿意把事情说死了,比如一定怎么样这种,所以结局我不太想锤了是个BE。说他们最后不能继续下去也好,说他们最后重归于好也罢,这都是这个故事往后的事情了,也许有一天会有个结局,也许没有。留了足够多的偏向和期待,但也画了一条很清晰难越的沟壑。

大逃猜里的评论说这篇有一点点悲。确实有一点点。

比起生死相隔般的悲剧,我更偏向那种生活中极无可奈何的事儿,那种生活里努力也无法争取到的结局可能会更触动我。

btw谢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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