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画地为牢。

CP王乔。

原著向短篇HE。

高英杰有对象还十分卖萌的预警。

【老烤的目录】

by将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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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帆没怎么喝过酒，却见王杰希喝过。

北京的爷们儿喝起酒来有种别样的感觉，倜傥风流怕是不够形容，那动作七分肆意三分讲究，讲究的那一部分，约么是骨子里带出的贵气。

乔一帆来接王杰希的时候，这人已经喝大了，看着乔一帆的时候眼神都飘了起来，却仍然是端持着某种清肃的架势，教旁的人捉摸不透。

这场酒局上喝得最惨的是微草酒量最差的三个人：高英杰、刘小别、王杰希。酒量最大的是微草的副队许斌，此刻正被喝醉了的袁柏清拿着方便筷子做的十字架戳来戳去。刘小别大概是酒品最好的一位，直接倒下睡了。柳非坐在椅子上对着黑屏的手机打字，嘴里念念有词状若疯狂。旁边的周烨柏和肖云探了个脑袋过来，对着柳非的屏幕啧啧赞叹，一个夸柳非的自拍着实好看，另一个说柳非的连连看玩的着实厉害。

群魔乱舞的微草中，最清醒的倒是要数来串门的邱非。

邱非把王杰希交给乔一帆：“能行吗？”

乔一帆嗯了一声，算是勉强架住了王杰希。

“我没事。”乔一帆笑着说，“英杰呢？”

邱非嘴角抽搐了一下：“……去洗手间了，你回去吧，这些人我和许副队会带回去的。”

“那麻烦你了。”乔一帆莫名惭愧道。

王杰希抬了下眼皮，哼了一声奇怪的音节。

“那我先走啦？”

“好。”

邱非眼看着乔一帆强撑着把王杰希架着走远了，叹口气，这才蹲下掀开了桌布，向里面瞧过去。邱非向来觉着自己算不上什么温和良善的人，可此刻却耐着性子软了声哄劝道：“蘑菇，出来，回家了。”

“我是长在这里的蘑菇，我走不了。”桌子底下的人嚷嚷着。

“那我把你拔起来。”

“不要啊！我会被队长干炸的！队长最喜欢吃干炸蘑菇了！”

高英杰坐在桌子底下抱着空杯子抽噎了起来，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作为微草食堂里一朵干炸蘑菇的枯槁未来。

邱非：……

174的乔一帆架着181的王杰希还是困难了些。

乔一帆没驾照，而在这个时间在帝都打车又无异于自取其辱。他没办法，只好扶着王杰希在河边的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

夜晚的风不似白天燥热，又因为在河边带了些水和泥土的味道而有些清凉舒适的意思。

王杰希靠着乔一帆醒酒，远处看起来却像是笼住了小了他几号的乔一帆一样。

他只是酒量差而已，喝得并不算多，此刻只是头晕目眩了些，倒没有像爱徒一样处在那般丢人的境地。

乔一帆被王杰希笼在怀里，那人全身力量都压在他身上，像猫一样把脑袋埋在他肩头，时不时发出一种难捱的闷哼声，让乔一帆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点心疼和埋怨。

“谁让你喝这么多的。”他拿出了兴欣队长的架势来，看起来有模有样。

“呵呵……”王杰希忍不住笑了出来。

乔一帆鼻尖闻到的仍是王杰希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以及一点酒菜味儿和烟味儿。

不是很好闻，却让他觉得踏实。

河风嬉笑相逐着从他们的发丝间奔跑而过。

被翻新的古老石桥上闪烁着的光带川流不息，和几千年前奔波的车马隔了岁月倏忽同步，他们像是坐在这里的历史旁观者，一不小心眨了下眼，于是便错过了这处的年月里交替万千的光阴。

乔一帆早些年喜欢王杰希的时候和一个魔术师死忠粉没什么区别——把他供在神坛上，连仰望都显得有些奢侈。那几年里更多的时候他像是个亦步亦趋的偷窥者，哪怕在神座旁占了个正大光明的位子，却也不敢去用目光膜拜。

算不得如何自卑软弱，只是总觉得自己离拥有能挺胸抬头去追逐他的资格还差了许多。

他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遥远的目标，就像就地给自己画了个牢。

于是王杰希的印象里，乔一帆给他的感觉似乎总是差了点什么，隔雾观花，不像旁人那般透彻。

他看不清。

谁能信得过一个看不清的人呢？

可偏偏乔一帆又透明的很，纯稚清澈，眼里有纯粹的执着、纯粹的努力和纯粹的期待……却小心翼翼，不敢全然释放。

哪怕是他们最开始相处的日子。

小心翼翼、亦步亦趋。

谈了恋爱之后，他有很多话想跟乔一帆说，可乔一帆打开了自己的世界安静的接受他的话，再安静地消化掉，却不愿意把自个儿的那些也打开向着王杰希倾倒些什么。

王杰希对这样的乔一帆固然是觉得心疼，可也觉得烦躁。心口像是被人堵住了塞子，一口浊气在里面撒泼翻滚。他想向他咆哮怒吼，可看见乔一帆那个乖巧敏感的样子，王杰希又没个办法。

于是他的心态越来越差——得亏这么多年在赛场上训练出了一副好气度，换个人或是在早些年也许他们早就分手了也不一定。

事情发生转折的那天王杰希也喝了酒。

到家的时候，乔一帆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王杰希喝过之后舒服了些，却看见乔一帆湿答答的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珠儿。

那时候是冬天，乔一帆只单薄地穿了件衬衫和牛仔裤、赤着脚站在地板上。

王杰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暴躁。

乔一帆刚刚就是穿了这么一身下楼去接得他！外面风雪正大，北方的豪冷可不像南方那般阴冷！这么多年是在南方待傻了吗！

他去握乔一帆的手，却被青年一个激灵避开了。

“先去洗个澡吧，水还热着。”他垂下眼帘温和地说着，转身向浴室走过去。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王杰希忽然暴怒，一把拉住了乔一帆，不容他说什么直接咬了下去。

乔一帆没反应过来，瞬间处在了下风。伤口疼痛，被温水暖和过的手在使力摩挲过寒冷。他不明白王杰希是怎么了，却下意识地就想顺从。

“乔一帆。”王杰希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想怎么样？”

王杰希一向是个好情人，对人向来有足够的耐心，可今天却像是急着寻找什么、证明什么一样。这对乔一帆本就勉强，加上王杰希的动作算不得温柔，没过一会儿王杰希就听见乔一帆疼得忍不住的微弱哼声。

他略后退了一些，又冷静了一下。

“乔一帆。”王杰希看着他，“我是在和你过日子，不是在找个宠物逗着玩！”约么是队长当久了，这话听着总有一股为人师长的架势。乔一帆最怕他这样，尽管自己似乎没挨过这样的训斥，却本能地从骨子里畏惧着。

这个表情意味着失望。

王杰希看着对方突然湿了的眼眶和迷茫的模样，忽然就想起了那年十八岁的乔一帆抱着行李离开微草时的样子。

他想起来，乔一帆是有努力才给自己定下了能够追自己的“资格”，又想起自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这人时，那种险些失去的心情。

乔一帆曾给自己画地为牢，可王杰希又何尝不是呢？

“我在等你回应我。”

“可我不知道我还有这个耐心能等多久。”

乔一帆猛地看向他。

苍白的脸上连唯一一点血色都倏然推了下去。

“乔一帆。”

王杰希叹了口气，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乔一帆。”

他另一只手护在乔一帆的背脊上。

“乔一帆。”

王杰希的语气里带着那么明显的失望，抽干了乔一帆肺里全部的空气。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便要走开。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那么做，释然就被乔一帆推到了墙壁上又摁住了。

王杰希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乔一帆正直直的看着他，目光有点愣。

他穿着白衬衫，刘海湿润，瘦长地站在那里，眼眶都有些发红。

好心的人似乎总是被时光眷顾，于是乔一帆多少年似乎都是那个样子。王杰希瞧着他，一不小心就看回了十八岁的乔一帆——在电脑面前弹跳指尖，仓皇无力却不想放弃的样子，眼神里疯狂缠绕了黑色的劲草，长势成原。

不想放弃啊。

乔一帆忽然发疯了似的冲了上去。

向着从十八岁就立在了他神坛上的王杰希。

章法全无，不管不顾。

【描/述/不/得】

“我不知道怎么好。”乔一帆颠颠倒倒地说，“你从来不和我讲为什么。”

“你给英杰讲，给小别哥讲，给柳非姐讲……甚至会给唐柔姐讲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可却从来不和我讲这些。”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乔一帆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嗓音变得酸哑哽咽：“怕又被你从身边儿摘出去。”

不是患得患失，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一直拥有你。

那时候微草的苗子们每个人都仰着头看王杰希如同看待神祗般敬畏，只有乔一帆一个人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

王杰希从来没有和乔一帆讲过他哪里不好，从在微草的时候每次见着他失误也只是耐心地提点一下。在一起之后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过当年的事儿，于是乔一帆总觉着当年大概是王杰希也实在是不需要自己——他不信王杰希会比叶修差——也许只是没在他身上分过心。

理所应当的事儿，乔队长理解。

可鬼知道他现在需不需要呢？乔一帆操作着一寸灰和莫凡的刺客莫白单挑时总会恶狠狠地想。

他心里的那股疯长的狠劲儿和叛逆的劲头没胆子和王杰希展示出来，他想也许王杰希就是喜欢要个宠物似的乔一帆也说不定呢？乖顺的、安静的乔一帆啊。

原想着哪怕是隔雾观花也好的。

那一晚的堪称有些魔疯了，最后乔一帆连动弹都不得，看着王杰希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挑衅般瞪着他。

王杰希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可以了。”

乔一帆仍然红着眼眶。

王杰希去触碰他的眼睛。

“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不合适。”他说，“我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你这一点。”

乔一帆沉默了一下。

他又不傻，自然是知道自己不合适！自己又不是因为这个才……！

兜兜转转，结果王杰希还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吗？

乔一帆简直觉得这一晚上白过了！

就很气。

时间从尘封的记忆里转回流动的人间。

河水和风一样不知疲惫，从地球遥远的一端一路追逐路过这里。乔一帆的视线越过王杰希的肩膀，看向风和流水来时的方向发呆。

王杰希一身男士香水混着烟和酒菜的味道侵占着乔一帆的脑子，他想明天又要把这身衣服送去干洗店了，明明嘱咐过这人不许抽烟。

乔一帆身上是沐浴露的味道，两个人一起买的那款，王杰希贪恋地嗅着，像是这样就可以缓解昏胀的脑子——仿佛乔一帆是剂良药。

这气味儿和日子都平凡到有些朴实了。

可他们心里都踏踏实实的。

“王杰希。”

乔一帆回抱住王杰希，轻轻侧头在他耳边说话。

“早点儿回家。”

“不要抽烟了。”

魔术师天马行空了小三十年，终于有人管缚住了他，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王杰希趴在他肩头里笑着应了，咕哝了一声“一帆”出来。

乔一帆也笑了，桥上的光带把他的侧脸构得好看，笑容更是像发了光一样。世界和他的心一样温柔，像是一片被阳光眷顾的广袤海域，温暖的洋流裹挟着生机在他的世界里翻涌潮起，带着最古老原始的希望和欢欣。

“还有。”

王杰希听见乔一帆在他耳边平静地说：

“王杰希，你今晚儿睡书房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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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就写了，花了两个小时。

基友说我的文风根据很奇葩，时而黏黏糊糊时而清清爽爽。

乔一帆从来都不软弱，他只是尽量去配合所有人。

王杰希有这个气量去包容他，让他任性，给他一个天马行空的世界，由着他、任着他。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有这一步——打破屏障的这步。

好久没在这个号上写王乔了，一时突发想写的东西，定时发送之后就睡了，很多都没有推敲。

最后，王乔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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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烤的目录】

 @南风北国 ～谢谢清川写的字～超好看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