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将（Jiāng）烨（Yè） 亲友爱称烤肉
背景来自@七弦与酒
提问箱一定会回复，没有的话就是被lof吃了
普通大学生，开学即失踪
【靖苏】天佑大梁
意识流。
靖苏/靖殊/琰殊
by.将烨
简介：
“赤焰军得胜，天佑大梁！”
“母亲、景琰，我们回来了！”
——————————
“战果如何？”
“我军大胜！”
“天佑大梁！”
“天佑大梁！”
再回到金陵的时候，竟然已是冬日了。
寒风冽冽，赤焰军旗底色入血，深黑如墨，蜿蜒的赤焰军像是土地上的一脉血痕。
远处的金陵城墙巍峨，饰以朱红明黄青璃白玉，说不尽的明华堂堂，道不尽的天威赫赫。
林殊遥遥看着金陵城，看着赤焰的军旗，看着他的父帅，忽然惶恐至极。
“父帅。”
林燮连半分目光都没有给儿子，只是眉目坚毅，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城。
那座城里有大梁的子民，有大梁的主君，有林氏的亲友，有他林燮的发妻。
十年了。
他辅佐这个江山的新君有十年了。
林燮遥望着，仍是没有回头。
为人臣，心里装的该是江山主君。
为将帅，心里装的该是军士卒马。
他总是自认不负天地庙堂，可每每想起断崖之上，他放开的手，心里就疼痛莫名。
那是真的吗？
那是假的吗？
“小殊。”
林燮问他。
“回到金陵，你最想见谁？”
林殊听到这个话题很是开心，尽管战后疲惫难当，可想到、提到家里那些温暖的人，总是会让人舒服许多。特别是在这样归途中——尽管战事前所未有的惨烈，却仍是胜了，不是吗？
“我？我想回家见母亲！”
想见到母亲，同她说些话，她一定担心坏了，战场上那些危险事儿可不能告诉她。
“还有景禹哥哥和蒙大哥！”
想见到他们，讲一讲军旅途中的事儿，若是景禹哥哥易地而处会如何做，再向蒙大哥讨教几招就再好不过了。
“对了，霓凰、景睿、豫津……”
他们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霓凰会撑着脸听我说任何话，景睿最稳重最能把问题问到关键，至于豫津那小子，这次回去一定要在演武场上好好练练他！
林燮听他这话，也想起了儿子身边那一大堆闹闹哄哄的朋友们，不由得一笑。那也都是他的晚辈们，是他看大的孩子们，而孩子们的父母，不仅同他是友人、是同僚，更是血缘所注定的亲人。
金陵啊……
“小殊，你不想见到景琰吗？”林燮问。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被军旅磨练变得分外僵硬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复苏。那些铁血啊、黑骑啊，瞬间离他远去……梅岭的血像花瓣一样零落消褪。天地洁白，那儿凭空盖起了一座城池，有欢声有笑语，有寻常人家饭菜的香气，绕过红梁大柱和门楣石当，转过垂柳丝绦和湖堤马蹄……青河岸边那儿有个午睡的少年，身量颀长，明明生得那么好，却总是一副倔强不服输的模样。连睡着的时候，也不肯柔和下来，正直坚定，火一样、石一样。
其实他也确实从未输过。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尽管铠甲加身沉重如铁，尽管身后的大军蜿蜒如那日梅岭的血河，尽管他捍卫了自己的国家和土地却被载成了史书上的罪人。
可想到那个人，还是忍不住想笑。
时人都说林帅府上的林殊，是这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
此话不假。
“嗯，我们约好了，大军回来的那日，他来城前迎我。”
林殊看着不远处的城门。
金陵城门有那么高，敞了个十足，像是塞满了一切安好的袋子，等着他们走进去，合上眼睛就可以入睡安眠。他好像都能看到城门下那抱剑的皇七子骑马立在景禹哥哥身边，向城外的官道看过来，神色焦急难耐，恨不得亲自策马而来。
凭景琰那个性子，一定会一直问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吧？
是啊，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里到金陵城前的那一段路走了那么远那么长，却始终没法走到，就好像永远回不去了一样。
“我们回不去了。”
林燮忽然说。
仿佛噩梦成真，金陵城轰然倒塌。
林殊向上看，远去的何止是金陵城！母亲、皇祖母、景禹哥哥、霓凰、景睿、豫津、蒙大哥……甚至是父亲！
你们要去哪儿？你们要去哪儿！
天烧的滚红，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袋子，把他最爱的人们吸进去，自己却在外面，永远无法触及。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没有人走、没有人离开、没有人不是他们自己……离开的、跌下的人只有林殊而已。
不是我们回不去了。
是林殊回不去了。
可若是，若是那天我能回去呢？
身后的赤焰军马碎成光羽，他不顾一切的向前跑过去，即将闭合的金陵城门被他撞得轰然倒塌！马蹄染血，溅起轻尘，他打马过市，一路穿行过闹市人烟，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见他、听得到他。他从他们当中穿行而过，像是跋涉百年的一缕执念。
他是一道孤魂，从史书一角奔走进人间。
“战果如何？”
“我军大胜！”
“天佑大梁！”
“天佑大梁！”
街上的人们口耳相传。
蒙大哥领着禁军走过，士气高昂；景睿和豫津笑着缠着母亲，说要去林府做客；霓凰拉着穆青，给他讲规矩讲道理讲小时候的事；景禹哥哥走出府邸，手里拿着疗伤的好药；母亲和乐瑶姑姑、静姨坐在屋里叙话，父亲在旁坐下喝茶。
他们说一转眼孩子们都这样大了，也许该是成亲的时候了，过两年，孩子有了孩子，孩子又有了孩子，这样多好？
这样多好。
他勒马立在那儿，眼眶干燥，胸膛里憋着一股酸气儿，不敢吼出来，只怕一张口，那酸气就会立马让他怄出眼泪来。
所有人都活在了大梁的未来，只有他在过去里挣扎。
我不是林殊，林殊死在了梅岭，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七万赤焰军，对得起大梁子民——铮铮铁血，不负林家世代戎马忠良之名。
我是林殊，我在梅岭幸存，削骨拔毒，身负为亡魂昭雪之愿，从地狱里走回金陵，走回我的家、我的故乡，在我的牌位前——筹谋算计，携阴诡风云。
我是谁？
“小殊。”
玉碎山崩。
回头看过去，有人在等他。
“小殊。”
念念不忘。
执着了整整十二年冬夏。
“小殊。”
我知道。
我又何尝不是呢？景琰。
如果我能回去。
父亲、母亲和皇祖母，孩儿定不会再让你们忧心。
如果我能回去。
景禹哥哥、蒙大哥，请再多教我一些，更多一些。
如果我能回去。
霓凰、景睿、豫津，我会多陪你们去走走，不会再推脱了。
如果我能回去。
景琰，等等我，你再等等我。
“少帅！少帅您醒了！”
“卫铮……黎纲……这是哪儿……”
“少帅，我们现在在北境前线！我们……！”
“……卫铮……战果如何……”
“天佑大梁！我军大胜！”
天佑大梁。
这一句话，迟了他多少年。
好在，终于等到了。
“……咳……天佑大梁……天佑大梁……父帅……天佑大梁啊……”
“少帅！少帅坚持住！”
“……天佑……大梁啊……”
“少帅！！！”
“小殊。”
林燮在马上，回头便是血龙一般身着赤甲的七万赤焰军。他看着儿子说：
“我们回去吧。”
林殊听完这话，喜上眉梢，眼睛里落满了浩瀚的星光，海一样汹涌。
“是！父帅！”
他大声应答，是沙场上披荆斩棘的英雄，提枪策马、赤甲灼灼；可神情却分明是那金陵城里最风光明亮的少年郎，星眸剑眉、丰采高华。
“天佑大梁！母亲！景琰！我们回来了！”
——————————————————
_(┐「ε:)_一时兴奋爆肝之作。
前言不搭后语的意识流。
看到的朋友请多担待。
( ˃ ⌑ ˂ഃ )
评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