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双鬼】心狠手辣与套路成精

CP双鬼

大概讲了双鬼从第五赛季开始到完结后一段时间的故事。

套路成精李车干X心狠手辣吴羽策。

by将烨。

“吴羽策我爱你！你才是荣耀圈的女神！楚云秀算个屁啊！”吴羽策亲眼目睹了常规赛惜败给虚空的烟雨队长在小号上这么评论道。

微张楚，可以与【李轩中心向】我不做直男好多年 和 【周方】大狼尾巴周泽楷 联系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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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策素有荣耀圈冰山女王的称谓。

尽管他身高一米八，宽肩窄腰妥妥的纯爷们，但也架不住玩了个女号，加上被方锐微博调侃“吴女士”，再加上他那张略偏中性的脸……

“吴羽策我爱你！你才是荣耀圈的女神！楚云秀算个屁啊！”吴羽策亲眼目睹了常规赛惜败给虚空的烟雨队长在小号上这么评论道。

……皮这一下你快乐吗？

吴羽策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确实是生的好看，素白冰冷，放在古代那就是个仙儿，一身清气、无欲无求。可惜他生在现代，还是个电竞选手，比赛时常有镜头对准他——别看平常他都是一副清清冷冷、不争不抢的样子，比赛的时候是满脸都是“心狠手辣”四个字。

客场观众们看完比赛总是心有余悸，他们虚空赢了还好，他们要是没赢，自家选手会不会在夜半时分被这个美人一刀夺了性命？毕竟这个美人看上去心情不大好，清清冷冷的眼神里明显跃燃着怒火……年纪轻轻就这么心狠手辣会找不到对象的啊！！！

可吴羽策从来都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大概是模样生的太好了，性格上的心狠手辣一点都没影响到吴羽策的桃花运。

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小女生偷偷给他塞糖，一路到了高中，哪怕告白的短信塞满了手机64个G也没见这位菩萨抬一下眼皮，好睁眼渡渡这群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凡人们。

后来吴羽策出道作了电竞选手，凡人们就成了他全球后援会的粉头，每天摇旗呐喊，把吴羽策的青春修饰渲染得如同仙子降世普度众生、不食人间烟火。

“卧槽副队原来你从小到大只喝露水吃花蜜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迅在桌上笑到抽搐，一旁的李轩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大概是想忍着，结果还是没忍住，侧过头，拳头抵着嘴，一声“扑哧”就笑了出来。

彼时这三个人正在一起吃早饭，吴羽策听完沉默了半天才克制住没把手里的叉子戳进李迅的嘴里。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李轩看穿了吴羽策的意图，赶忙出来和事儿。

吴羽策沉默地瞪了他一眼，端了早餐盘子就向外走。哭笑不得的李轩忙和李迅比了个手势就追了出去。

“和你开玩笑呢。”李轩追到他身旁，和他边并肩走边说：“他这段时间表现不错，难得比完赛了能放松，就……”

“就八卦了我？”吴羽策冷冷的说。他认床，昨天输了四强赛之后也没休息好，现在起床气有点重。

可要不然怎么说是美人呢，连生气都要比旁人好看。李轩笑呵呵的任着他用眼刀剐自己，后边的张佳乐见了，和张新杰笑着说这俩人的眼神哪个都让他不寒而栗。

“他这么凶，你还这么开心？你神经病啊你。”张佳乐勾住李轩，笑着打趣。结果李轩不但没生气，反而眼神一亮，拉着张佳乐：“对对对，我神经病，神经病是吧？阿策——”

吴羽策没理他，加快速度走了出去，像是觉得丢人。

那边的张佳乐夜傻了眼，松开他，默默拉着张新杰后退了两大步。

“喂！”李轩向前看了看快步走掉的吴羽策，又看了看后边满脸惊恐的张佳乐，犹豫了一下，快步向前追了上去。

“他们虚空真的吓死个人！”张佳乐仍是满脸惊恐。

张新杰倒是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

吴羽策是真觉得丢人了。

那感觉类似于没教好自己家的宠物……

——虽然是队长。

——不过其实好像也差不多。

吴羽策用拳头捶了捶眉心，可听着后面追过来的脚步声，还是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刚开始双鬼关系不算好，虽说是搭档，不过李轩大概是因为某些前车之鉴而有了危机意识，怎么看吴羽策都不觉得这是他队友，倒像是来砸招牌的。特别是李轩发现，吴羽策的技术习惯和自己格外相似。他们虽然战斗风格不同，可某些技巧的使用习惯上总是有着莫名的共通之处。

这更肯定了他的想法，于是那段时间李轩总觉得自己像是个要被妖人篡了皇位的老头，训练努力之余，心态就像个松鼠，稍一点刺激就大起大落。

也难怪，那个时候他才出道了一年而已，何况阵鬼职业总是这样，成绩不坏，却也没多优秀。

好在，那时候吴羽策也看不惯李轩，他俩谁也不亏欠谁。吴羽策心思敏感，虽然所有刚进来的五期生都觉得李轩对所有人都挺和气，但他却觉得这个队长不怎么待见他。他也是个心气高傲的人，拉不下脸去做那些讨好上级的事儿。于是吴羽策想既然从一开始就没在这个队长这儿讨着好，索性就别顾及他了，该咋办咋办！

其实吴羽策没见着他之前非但不讨厌李轩，甚至从心底里来讲，他还很崇拜李轩。

对方是现役的第一鬼剑，无论是学斩鬼还是阵鬼，总归绕不过李轩这个人。

特别是要成为他队友的吴羽策，在选择战队和职业之后更是几乎日以继夜的研究虚空和虚空的核心角色。

所以为什么吴羽策的技能使用习惯和键位让李轩无比熟悉？那完全是因为这些最原本就是从他身上吸取过来的。

没入队之前，吴羽策一直都觉得李轩是个老好人，没脾气也没存在感。镜头采访的时候，不是在被所有人吐槽，就是在吐槽所有人，甚至关于李轩的细节很多都是在被吐槽时透露出来的。

让这样一个人做核心，整个战队也不会有风格这种东西在吧？吴羽策戴着眼镜，一条一条地过着关于李轩的视频，怎么也没法把李轩这个人和虚空战队的“黑暗中的锋刃”的作战风格联想到一起去。

认识李轩之后他更是肯定了这一想法：低调，平和，有胜负心却不会表露出来。

——见鬼，不表露胜负心？这是个电竞选手？

吴羽策觉得他也开始有理由看不惯李轩了。

特别是那种隐约的竞争感，更是加剧了这种矛盾。

于是虚空的赛场上，俩鬼剑士背道而驰的战斗风格撑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格局。虽然一开始也算是唬住了不少人，不过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复盘比赛，李轩盯着某一帧沉吟了许久，手指敲了敲桌面就把吴羽策拎到了面馆子里。

他难得正经，那张被誉为联盟里最正派的脸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面汤上的蒸汽缭绕，他加了一把辣子说咱们不能这么下去了，听好了新人，要么合作要么滚蛋。

吴羽策立马顶嘴说为什么不是你滚蛋？

李轩一愣，立马点头：也行，要么合作，要么我滚蛋。他边说边示意吴羽策给他递醋瓶子。

他这么一让步，吴羽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羽策心里“……”了好半天，还是默默的把醋瓶子递给了他。

其实李轩也就是说说，战队放弃了谁也不可能放弃李轩，先不说这人的成绩，就算是为了稳定战队也不可能放弃他。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必须要放弃一个，那必然是新人吴羽策。

可李轩还是很给面子地说：我滚蛋。

他发现李轩这人真是……吴羽策从不言败，你给他一个坡，他就非要上到最顶端把对面的人给顶下去。李轩不一样，李轩是你给他一个坡他就顺着欢快地往下跑，甚至没坡了他自己还会挖一个出来——吴羽策就是顺着他挖的那个坡追他往下跑的人，跑着跑着就累得生不起气了，只会想这路怎么这么长啊。这时候李轩就跑回来了，看他累的不行，顺手轻轻地把人往下一推——这下不想下去也得下去，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

那坡大概是吴羽策情绪的坎，李轩总是有办法对付的了那过高的海拔。

而那路定然是李轩的套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总是向好的方向走。

也许他已经接触到真实的李轩了？

吴羽策不甚确定，复又恼怒地想。

是什么？套路成精吗？

于是那赛季的双鬼在面馆子里达成了不为人知的交易，咬了咬牙，打起配合，头一次闯进了季后赛八强——尽管也止步在那儿，却也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打那儿之后李轩的态度就变了，虽然说不上热情，但也是能感觉得到有实质性的变化，至少……一视同仁地交心了吧？

吴羽策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擅长，于是人家给他多少，他就还回去多少。不欠人情是他的三大人生信条之一。顺口说一句，另外两个是三思后行和言出必践。

不过虽然关系是缓和了，不过转变到现在这个程度还是经过了挺长一段时间。

矛盾的核心也不能说就没有吴羽策的一份，不过主要方面，还是在李轩身上。

那时候都太年轻，纵然是队友，也无法摆脱相互比较谁才是“第一鬼剑”的这一想法，李轩尤是。

联盟的职业选手一共就二百多人，随意平均粗算，每职业不过十人。鬼剑又有阵鬼斩鬼阵斩双修三种分支，再平均粗算，阵鬼不过三人，于是，他李轩就是这三人中的第一人。

三人中的第一，很厉害吗？

对此李轩只能摇头苦笑。当然这第一阵鬼之称，是可以放眼整个荣耀圈、在数以百万计的阵鬼玩家中称雄的，但是，李轩真没兴趣和拿职业圈以外的人做对比来寻找优越感。

第一就是第一。

昔日叶秋，可从来没有人说他是第一战斗法师。

李轩也想当个纯粹的第一，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第一阵鬼，连第一鬼剑的名头都没有拿下，而对这一名头形成压制的，却又是自己同队队友，从第五赛季起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好搭档的吴羽策。

这都是什么事？

李轩有时也会这样嘲笑一下自己。

不过即便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李轩和吴羽策，到底谁才是最优势的鬼剑选手，这个问题，就算是李轩自己也不可避免地会思考一下。

说实话，他无法给出清晰的答案，而外界有关这一问题的争执，持续了这么久的年头，也依旧是各说各有理。虚空队内呢？这一问题，大家都会很小心的有意回避，若被记者戳着问起，两人都是很有默契地称赞对方更优秀，但是言辞之下，却也不会过分压低自己于是所有人都能听出，这是礼节性的评论，两人到底谁更强，他们两位自己也从来没有给出过准确答案。

到底谁更强，到底谁才是第一鬼剑？

这个问题，李轩以前敏感过，对于自己的领先，嘴上不说，心中窃喜过。

但现在，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了。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第一，职业联盟的第一，而不是什么第一阵鬼第一鬼剑！

电脑荧幕里的技能树循环至原点，四轮天舞的窄刃剑光将逢山鬼泣的眼睛照得雪亮，屏幕外的李轩眼神也锋利如芒。

虚空踏破，神鬼盛宴。

李轩平静的结束了训练，摘下耳麦，拍了拍吴羽策的肩膀。

“搓夜宵去吗？”

“嗯，走吧。”

“去上次那个馆子？”

“……”

“行行行，换一家。”

李轩用分外大度的表情妥协道。

吴羽策被他逗笑了，清清冷冷的眼睛里漾起了冬月粼光。

冬衣厚实，加上夜晚的灯光深邃，他那张脸被衬得更精致了。眼尾的一颗痣柔柔的融开了寒冰，于是冰河开化、万物复苏，他身姿笔挺，尤为动人。

李轩对副队超常的颜值见怪不怪地笑了笑，递给他一瓶苏打水：“拿上，店里没有卖的。”

“你拿吧。”吴羽策揣着手，“我手凉。”

“你是不熊我呢吴羽策？”李轩说着，却仍把苏打水揣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

训练室落了锁，走廊远处的灯光把影子温柔的揉在了地上，并肩而行的两个人的路被拉得很长很长。

你要说是李轩先喜欢上的吴羽策，可能有点冤。

连吴羽策都不好大大方方的说这么一句。

毕竟李轩原来真的是个直男，他甚至还追过楚云秀。

吴羽策知道这事儿还是在职业选手的聚会上，插科打诨中四期生当仁不让——上可调戏老韩下可揉搓后辈还可相互揭短。

于是李轩的小秘密就是在这时候被揭出来的。

吴羽策听完之后愣了愣没说话，看李轩坦然的样子心却有点沉。

双鬼之间有一段日子都处于微妙的竞争感之中，之前说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李轩，小部分是因为吴羽策。而要说为什么吴羽策能及早摆脱这种竞争心态，除了他出道晚、本身对这事儿没什么执念外，就是因为有一段时间他心思混乱，有些对李轩不能直视了。

这人吧……缺点太多。吴羽策捂着嘴看李轩坐在四期生当中和张新杰楚云秀聊天。

KTV包厢光线不明朗，可李轩却没有埋没其中。他们这一群人因为刚参加完商业活动，现在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李轩也不例外，他手里轻巧地拿着一只威士忌杯，小臂放在膝盖上，正微微俯身过去，在黄少天的歌声中努力想要听清楚云秀在说什么，西装布料勾勒出笔挺修长的身型，配上松垮的领带和领口，无端有些色气。

别的不说，单论脸的话，李轩的颜值是很能打的——他就是中国人最主流审美中的脸，放在古代，哪怕是支摊卖烧饼，也定然会被人怀疑是某个出外历练的王侯子弟。

吴羽策脑子发昏，他一边觉得自己脑子不大好使，一边又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他知道李轩确实是个顶好的家伙，只是他始终不愿意走近人，因而只留了个混沌的光芒在。而吴羽策自己是座冰山，内里藏着火种，他向往温暖想要释放那团焰火，却不得其道。

他只模模糊糊的觉得李轩应该是正确的人，离他近一些，他的期冀就会被填满一点。

谁先动心谁二百五，谁被喜欢谁掌握主动。

是谁说“李轩最听吴羽策的话”？

去他的，吴羽策心说，主动权在他那儿，我才是那个二百五。

“卧槽楚云秀你闭嘴！”

楚云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烧饼脸色一变就想去捂她的嘴，结果被张新杰挡下来在半空中架着，谁也不让着谁——这俩人的姿势像两头正在对峙的熊，场面一度让所有人笑到崩溃。

“卧槽你们队长太逗了！他平常也这样吗？”方锐用胳膊肘捅了捅吴羽策。

吴羽策捂着嘴的手挪到了眼睛上，猛的揉了一把脸之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默默念叨：

“我不瞎我不瞎我不瞎……”

不过就像之前讲的，吴羽策性格上的心狠手辣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的桃花运，不管是在他出道前还是在他出道后。

比如李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说实话，吴羽策也收到过男孩子的告白，有想泡他的也有想让他泡的。李轩那点欲拒还迎在吴羽策眼里基本等同于裸奔。不过经验丰富的吴副队面对着自家队长还是有点不确定——

你……想追我？

他用了一种相对平和镇静的语气。这样哪怕李轩真是开玩笑，他也有余地撤退，不至于覆水难收——虽然李轩这个人吧，从来都是主动给别人搭好了台阶下。不过吴羽策觉着如果自己真的走了他给的台阶，那才叫真· 一败涂地。

他在这场战役里小心翼翼，从没渴望胜利，但求能在失去主动权的情况下，不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而已。

心狠手辣如吴羽策终于有一天感受到了这股子难以言说的折磨感。

结果李轩非但没有反驳甚至没有惊恐，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坦然的承认了：“对啊。”

什么玩意……吴羽策懵了，什么玩意你就对啊？？？再说了，为什么你就这么坦然啊？？你就连一丝丝因为喜欢上自家副队而该有的羞愧感都没有吗？吴羽策可记得因为这个原因他自己还唾弃过自己呢！！！

结果李轩听完大大咧咧的表示：“这有什么可羞愧的？”他满脸无赖和不明所以，“你情我愿的事儿。”

？？？他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直男怎么这么快这么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弯了的事实？！

不过吴羽策这人吧，别的热情差，唯独和李轩顶嘴这件事，他专业且热爱。从入队那句“为什么不是你滚蛋”开始就养成了本能，加上李轩纵容，吴羽策的顶嘴的能力日渐犀利。

于是他下意识就顶了回去：“谁和你‘你情我愿’了？”

“什么，原来你不喜欢我吗？”李轩用一种非常夸张且不真诚的模样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到。

吴羽策一脸冷漠：“……不喜欢，你不是我的Type。”

“那你喜欢什么Type啊？”李轩来了兴趣。

这说到拒绝人，吴羽策可大有经验了。不过他家队长不是一般人，用一般人的方法对付不了这货，连经验丰富如吴羽策也要认真想了想才有了个万全的主意。

只是吧，这主意有点馊……吴羽策挺同情他的，可心里又别别扭扭地想着谁让你落我手里了呢……

对啊！谁让你落我手里了？！主动权在我这儿，现在你才是二百五啊！

他忽然有了底气，于是毫不客气，理直气壮地说：

“我喜欢神经病。”

……

……

……

吴羽策：呵呵。

李轩：玩不起，告辞。

话是这么说，不过第二天，深思熟虑了一晚的李轩还是在虚空食堂里正式宣布了他要开始执行追吴羽策计划的这一决定。

唯一的观众和知情者兼被害人吴羽策听完之后，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巴掌，并在许久的日子里都深深地期待且纳闷着：这人真的在追自己吗？好像和以往都没什么区别。

李轩觉得自己可冤：“我在追啊！”

“你追什么了？”老道如吴羽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天给你买水，帮你去食堂打饭的不是我吗？”李轩控诉。

吴羽策刚想说这些你原来也在做，而后才反应过来：“你说这是在追我？”

“是啊！”李轩坦然道。他从零售机里取出苏打水，递给他。

吴羽策接过来，看着苏打水的牌子愣了很久，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说：“如果你这是在追我……那你追多久了？”看到李轩一愣，吴羽策觉得自己猜对了！

怪不得这家伙被自己问出来的时候那么坦然，原来有贼心的从来就不止他吴羽策一个！

而且吴羽策有百分百的把握相信，李轩绝对是知道自己也喜欢他，所以才这么胆大包天的！

怪不得说是“你情我愿”啊……感情您早看出来了是吧？？？

“行啊李队。”吴羽策眯起眼睛。

“还差得远差得远。”李轩谦虚。

吴羽策暴起而揍之。

从霸图回到虚空，做了最后一次复盘后，李轩插着腰作放假前最后的讲话。

“行了啊，再哭丧着个脸奖金都不用发了，我直接中饱私囊带着副队去吃香喝辣了！”

本来虚空的大家还没怎么从打击中恢复出来呢，结果一听这话，再看了看李轩“我早有此打算”的脸，立刻群情激愤，纷纷要副队给大家讨回公道。

李轩笑道：“你们的副队是我的共犯啊朋友们。”

大家一想，正直的副队是队长的共犯？

李迅立刻配合的假装抽噎：“我们队的白菜被拱了！”

白菜是谁，谁拱了白菜，一目了然。

李轩听完，笑骂着说要这么论的话地是我的地，我是地主，那是我的白菜！

吴羽策受不了这比喻了，厉声咳了咳，才让那两个假模假式的家伙回到了正事儿上来。

李轩敛了笑意，终于拿出了一点当队长的样子：“下赛季提早两天回来，说不定有重大人事变动。”

大家一听这话都慌了，结果一看：连吴羽策看向李轩的眼神儿都不太对。

也是，李轩第四赛季出道，同赛季或之后的人都有退役的了，更何况李轩呢？赛后采访也有记者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没有出席发布会的李轩就坐在休息室里看着吴羽策冷静的把问题从盖才捷那里接过来，解释说队长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而坐在一旁的李迅问他，他本人却回答说不知道。

吴羽策当然相信李轩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他说好了要拿到一个真正的第一，怎么可能在半路就放弃？

可是……等等，世邀赛！

吴羽策忽然扭过头看向训练室里的那个陈列柜——李轩的世界冠军戒指在里面妥帖宁静的摆放好，像是个小姑娘，歪头在看着他笑。

如坠冰窟。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沉重。

“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适应。”

李轩面色也挺沉重的，他叹口气，哀声说：

“食堂的张阿姨王叔叔要回家带孙子了，这次新来的主厨据说是打百花那边来的，啥都能做，特别是菌啊菇啊虫啊什么的……诶你们说百花的人真的是吃这个长大的吗？”

他深思熟虑的侧脸英俊得不像话。

不过。

……嗯？？？？？

“老大……”李迅悄咪咪的问，“你不走啊？”

“我？我去哪儿？”李轩明知故问，然后装作明白了的样子，向吴羽策招手：“看来李迅已经有给副队吃香喝辣的觉悟了，来来来，把李迅那份奖金打到我卡上！”

妈蛋所以果然是在吓唬我们吗！！！！！！

虚空众人忍无可忍，终于在放假前，群起而攻之，把队长揍了一顿。

吴羽策在外围和盖才捷冷冷地站在一起。

李轩伸手：“阿策——”救我！！

结果却听吴羽策拍了拍盖才捷：“去吧，不用顾忌，记得把我的份带上。”

说完李轩就看道盖才捷活动着手腕，面色复杂的走向了自己……

“小盖？？？”

“队长，对不住了。”

“喂！喂！！！”

午后晴朗。

上午季后赛复盘结束后，下午正式开始放假。

队员们都早早回了家，只剩下他们俩还在处理一些未完的事务。

李轩坐在训练室的椅子上仰头休息，吴羽策在旁边做手操。等他做完了自己的，看到李轩还没做，刚想开口凶他，就看到对方一脸疲惫的样子。

李轩确实挺累的，尤其是这几天，不仅输了比赛，还要多方应付。所幸这个赛季的成果远远超过了俱乐部预期，除了虚空队员之外，所有人都挺高兴的，代言合同纷索而来，虚空成了厂家眼里的香饽饽。

不过这一高兴倒是给李轩愁坏了，又是跑代言又是定计划，从霸图回来的这两天累得他要命。是啊，队长哪有那么好做，既要协调队里队外，又要保持好情绪和状态——说起来，吴羽策从没见到过李轩失态，他从来都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好像天大的事儿也不算事儿。他不退缩地站在那里，脚下的印记是虚空一个又一个的里程碑。

说来这家伙除了训练之外最常做的就是站在人群中讲冷笑话。他总是担心李轩这样会不会被所有人嫌弃，结果这几年一路走下来，倒是发现李轩这个人当真是有两把刷子——冯主席赏识他，赞助商偏爱他，队员们信赖他，经理服了他。

李轩究竟靠着什么把自己牢牢扎根在联盟里成为不可替代的人？

吴羽策看着那张端正还颇有些英俊的脸，叹口气，认命地把对方的手拉过来，缓慢有力地按摩着。

到如今，谁是第一鬼剑这个问题也许还困扰着大众，却已经不再是双鬼之间的困扰了。

可吴羽策打心底里觉得，虽说虚空有双鬼，可要说最具精神领袖意义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肯定那一定是李轩——双鬼拍阵，主导者是他；虚空核心，领袖是他，更不用说他们的私人关系了。

谁先动心谁二百五，谁被喜欢谁掌握主动。

李轩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可靠又极具个人魅力。

而吴羽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虚空的一柄刀。自在时专行独断、刚猛霸道，唯有与人合作方才会和气一些。

而关于这个人的定义，广义来讲是虚空队员，狭义来讲就是李轩。

很多人都说李轩这个家伙吧，在联盟里的角色模模糊糊，没什么个性和突出的地方，最广为人知的特点大概是讲冷笑话。

吴羽策听完却觉得自己大概是认识了个假的李轩。

跃跃向前，锋芒内敛。

灼灼一团，有着巨大的能量在，明明连稍微接近他灵魂一点都怕被那光焰割伤了手。

却因为遥远而只觉得温暖地模糊着。

不公平，但又很知足。

吴羽策瞧着他，难得心口一致地觉得：李轩这个人，真是非常的优秀了。

“可真贤惠。”假寐的李轩忽然说了话。

吴羽策一僵，按摩的手却没有停下。

李轩仍然合着眼睛，嗓音都因为困倦而变得沙哑。他叹了口气说：“这赛季就这么结束了可真不甘心……”

“你上个赛季也这么说。”吴羽策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是啊……”他话里有很多疲惫，沙哑的声音让人想起粗粝的山岩：“可是感觉比上个赛季更不甘心了。”

“因为进了前四强？”吴羽策看了看李轩的下颌线，又低头看了看这人的手——标准的电竞手，修长好看，要比普通人坚韧很多，也比他们的要脆弱很多。吴羽策无厘头的想起来这双手可是俱乐部投保额度最高的，这样捧在手里总觉得像在捧着好几根金条，让他莫名有些想笑。

“嗯，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你来了之后，事情总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李轩咕哝的声音带着笑，“你是虚空吉祥物。”

“滚。”这一声不那么强硬了，甚至还带了点愉悦的意思。

李轩也合着眼笑，他们很少这样平和地说些事情，大部分的时候语速都是莫名的快，仿佛在和时间比赛——尽管他们谁都赢不过，却仍费尽心思地想从它那里占到一些便宜。

再给我一些时间，再多给我一些。

“小盖进步很大，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我了。”

“还早呢。”

“你说我们还要培养下一对双鬼吗？”

“不知道。”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滚。”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还有信心和我走下去吗？”

“嗯。”

“我是说……一直到退役？”

“嗯。”

“那到退役以后呢？”

“……嗯。”

“真的啊？”

“嗯。”

“多少年？”

“不知道。”

吴羽策受不了这种氛围了，他摇了摇头，仿佛在试图驱赶一些什么。

他不是那种目标长远的人，吴羽策迄今为止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为了过好当下而已。他不如李轩对荣耀爱的深沉，也许对李轩来说这是一份超越事业的热爱，而对吴羽策来说，这只是让他热爱的事业。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很久之后，不过那一天总归是快要到了，特别是这样提起的时候，总觉得是前所未有的近——那个临界点，所有人都要面对并下意识想要逃避的临界点。

吴羽策在此之前从未考虑过以后。所有人都知道：第四赛季和第五赛季看似只隔了一个赛季，可无论从经验意识还是其他任何方面都有着极大的区别。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隔开的是两个时代——吴羽策模模糊糊地总觉着自己和李轩是不同时代的人，他们要考虑的问题，离他吴羽策还很远。

可听李轩这样说出来的时候，吴羽策又意识到，其实他们只是差了一个赛季而已。李轩要考虑的事情，不久之后的吴羽策也要考虑。

“还有信心和我走下去吗？”

“我是说……一直到退役？”

“那到退役以后呢？”

吴羽策人生中有三个信条：三思后行、不欠人情和言出必践。

他绝对是个对做决定很慎重的人。特别是太久远的事情，从不去谈也不去许诺。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什么都答应了李轩。

“真的啊？”李轩笑眯眯的地反问他，模样却是胜券在握。

“真的真的。”吴羽策烦躁地挥了挥手，“你是非我不可，我算栽在你这儿了，是吧？”

“可不。”

李轩的手还放在他的手里，手掌朝上，就像是个邀请。

我在邀请你岁月共度，邀请你余生同飨。

吴羽策认命地握住，皮肤相接的触感细腻，又因温差而显得滚烫，灼热的感觉像是太阳。

一直一直熨贴到了心坎里。

——成吧，成吧。

既然没有三思而后行，那么万请你言出而必践。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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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的目录】

我现在特别想列个CP表格，然后把双鬼这一栏打上勾！

我脑子里的李轩和张楚是特别好的朋友，吴羽策和他们仨的关系，就像李轩之于他和周泽楷方锐，属于小团体的编外人员。

李轩和张新杰的友谊虽然有因为楚云秀的关系在，不过他俩都觉得爷们之间的感情，有些是女孩子理解不了的，就像他俩也不理解为什么女选手因为一管口红都可以聊上很久。李轩和张新杰之间的关系其实要超过和楚云秀的。

那边吴羽策就不用说了，吴羽策在三人小团体里属于主心骨的角色，毕竟那两个家伙一个不靠谱一个不善言辞，俩人心理上都比较依赖他。李轩融入不进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正经如吴羽策竟然能和那两个看起来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成为了那么好的朋友。

反正交际圈子大概是个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