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王乔】诗与远方

CP王乔。

王杰希退役派对上的各家欢乐互怼。

老油条王杰希X惨遭围攻不到王杰希的前辈们围攻的家属乔一帆。

by将烨。

乔一帆很是卑微，上有三个惹祸精前辈不说，连别人家队长的债居然也要他来还。就很艰难。

是 @云锦书来 给闺蜜 @曼鳗鱼 点的生日贺文～祝生日快乐，也祝你们友谊长存（老年人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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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乔一帆走进会场前特意戴了顶棒球帽又换下了兴欣的队服。

他压低帽檐，试图从门缝里挤成一缕光溜进会场，却不想，里面的人竟像是专门候着他一样，他刚迈进一只脚，便猝不及防地被人给捉在了当场。

“一帆来了啊！”

不断从王杰希那里吃亏的楚云秀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这么一声招呼出去，直把全场目光都引去了门口乔一帆那里。

今日来参加王杰希退役派对的都是圈子里的亲朋好友，对于两人那点没公开的关系，多少都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于是大家都略暧昧地笑起来，老一辈的看热闹、年轻一辈的起哄，直把乔一帆钉死在了大门口，一步也迈不得。

他狼狈地摘下了棒球帽，露出温润干净的一张脸，除开哭笑不得还有些尴尬和拘谨。

“前辈。”乔一帆求饶似的喊人。

楚云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他招了招手。乔一帆乖乖走了过去——尽管他已是战队的主力，但在这些大前辈面前，他却仍还像是当年坐在替补席里仰望对方的小选手。

那是最初点亮他梦想的那片繁星。

“前辈们好。”

乔一帆喊人的模样仍像是十八岁那年初入联盟的样子。旁边的林杰看着一愣，拉过高英杰耳语说你们王队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这么乖？高英杰垮着个脸说前辈你不要以貌取人啊，这人心脏得要命，我们为了世界BOSS已经割袍断义很久了……

林杰吃了一鲸。

2.

“看你偷偷摸摸的样子忍不住就喊了你一声。”楚云秀笑着说，“一帆，怎么这么客套呢？”

她挽住乔一帆的胳膊，动作却不似寻常男女之间那般亲昵或款款，非要说的话，倒是有些挟持的意味。而乔一帆被大前辈挟持在当场，不由得谨小慎微得思考起到底是自家的哪位前辈又得罪了人——王杰希？叶修？方锐？总不可能是沐姐。

乔一帆很是卑微，上有三个惹祸精前辈不说，连别人家队长的债居然也要他来还。

就很艰难。

“前辈，是不是上次叶哥……”

“提那货做什么？”

退役的烟雨前队长被提醒了还有这茬旧事，阴森森地拍了拍乔一帆的肩膀：“大喜的日子不要提某些个烂人啊，我们来聊聊王队和乔队的事情不好吗？”

乔一帆心说不怎么好，但看了一眼旁边眼带同情的李轩，他又想算了吧，他们阵鬼注定是被元法克制的命——从楚云秀到戴妍琦，从李轩到乔一帆，皆如此。

乔一帆分外乖顺。

李轩看不过去了，同情地凑过来：“乔儿，听说你在B市买房了？”

“是。”乔一帆松口气。

“嚯！不错嘛！”黄少天夸人的语气和当初隔着网线夸一寸灰时一模一样，“B市的房价那可是……啧啧啧。”

“唔，你买房这个时机选的很好。”对房价颇有几分关注和心得的杨聪开始给乔一帆分析了起来。乔一帆听得连连点头，只是被夸完有眼光后，他有几分不大好意思，于是挠挠头便说：“不是我自己，是王队建议我这个时候买的，英杰也是，在隔壁楼。”

楚云秀一听这老实孩子又乖乖跳入了自己挖的坑里，一时间没忍心戳穿，却不想被对面的喻文州接话道：“王队啊？”他笑眯眯地和高英杰说，“那想必位置和性价比也不错吧。”

“是啊！”高英杰喜滋滋的。

微草的天才心地纯善、天赋过高，这些年在同期损友的围剿下虽有所成长，但到底没能在心脏之路上有所突破。

喻文州很是满意：“唔，王队的眼光一向很好。”

他把目光带向乔一帆，乔一帆从喻文州开始说话便晓得这又是个坑，还是王杰希挖的坑。他遂早早装了傻，只是在诸位心脏看过来的时候，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微微红了耳朵。

王杰希的眼光向来很好，这是公认的事实。

高英杰没反应过来，点头说：“嗯，一帆的品味也很好。”

嗯，乔一帆的品味也很好，新生代现场认证。

乔一帆快被高英杰这个坑货气死了，脸上却还得装着傻。

3.

前辈们欺负后辈说出去自然是不道德的，但若是这个后辈是王杰希的对象，那就全然是两码事了。不过大家到底都极有分寸，只调侃了这两人几句便收敛了起来。

喻文州自觉刚刚坑了小孩一笔，不大地道，遂主动圆场说：“一帆以后要去B市发展吗？”

他们中大多数人虽然知道乔一帆出身微草，但这些年下来，乔一帆几乎和兴欣画上了等号，见人如见兴欣，就和当年蓝雨的剑与诅咒、虚空的双鬼和微草的魔术师一样——尤其乔一帆的语调里已经带了些江南的软调——如此下来，大家都觉得乔一帆是该留在H市的。

“是。”乔一帆立马说，“我家就是B市的，父母也不愿意变动。如果以后退役的话，多半还要是回B市。”

“原来是这样。”喻文州点点头，心想着怪不得这人刚退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人买房，想来还有这层关系。

话正说着呢，乔一帆的肩膀忽然被人一按。他一回头，就见王杰希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站在他背后低头看他。

“聊什么呢？”他问道。

王杰希其实根本没有开退役派对的打算，按照他的性格来说，本该是一退役便杳无音讯、天南海北地旅游才是正经。却不想，他在联盟还留着一层关系，有心之人找到了这层关系又把话传到了他这儿，说是打着他的名字办了个派对，话里话外既不是商量也不是恳求，倒像是通知。

王杰希看着站在自家门口被人当枪使了的乔一帆满心无力，只得把人招呼进来，又解释了一通。可怜乔一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前辈们当了枪使，悔恨自己到底不如诸位道行深远。

王杰希摊摊手：“没事，就算没有你，这不还有英杰。”他已然料到了老友们的Plan B，“你还知道提前通知我。如果是英杰的话，只会在派对现场含泪给我戴上那群混蛋准备的生日帽。”

乔一帆瞬间被逗笑了。

这倒的确是敬爱队长的高英杰能干出来的事。

王杰希说不用大惊小怪，这帮人无非是训练无聊找个由头聚会罢了，顶多也就是调侃你两下，你就当是被我连累的吧。

乔一帆听完很不服气，但到底是他先理亏，遂只能小声嘟囔说：“我本来就是被你连累的。”

王杰希理直气壮说哦那憋着吧，谁让联盟这么大，你偏偏看上了我呢。

乔一帆：……

4.

方才一个人周旋的时候，乔一帆其实并不觉得如何。但眼瞧着王杰希来了，他瞬间想起来这人才是罪魁祸首，于是这下整个人都别扭了起来，背对着所有人瞪向王杰希。

王杰希低头看着面相乖巧的青年仰头瞪着他还不敢被人发现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乔一帆，又环视一周，见这帮人笑得都不大对劲，便晓得自己男朋友怕是被这帮损友给为难了。

他自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步，不然不至于在大厅里坐到这个时间才进来——甚至非要说的话，还是王杰希顾及到和乔一帆多年的感情，这才提前进来准备帮人解围的。

他顶着男朋友谴责目光坐到他身边，举止大方。对面那群人方才在乔一帆身上占了便宜，此刻也不大好意思在后辈面前表现得像是个小学鸡，于是竟无一人调侃，大家只像是平常老友聚会那般随意聊了起来，一个个风度翩翩。

乔一帆觉得离谱，只恨能给自己撑腰的三位前辈居然没一人在场，竟然齐齐迟到。

王杰希？他能指望王杰希什么？

乔一帆坐在旁边吃水果。

退役派对的确不是王杰希的作风，不仅如此，喜气洋洋的老前辈们相互叙旧、甚至还有远古大神们千里迢迢前来的架势也十分不像是在开退役派对。这种普天同庆的气氛比起国家队夺冠也不遑多让，甚至还更亲切、更有人情味一些，想来若不是王杰希人缘太好，便是这人忒招人恨。

乔一帆甚至还看到微草退休的食堂阿姨在拉着许斌介绍对象。

“队长，你的退役派对还挺特别的。”乔一帆说。

王杰希倒是很久没听到他这么喊自己了，他饶有兴趣地侧头看着乔一帆，笑了一声说：“这真的是我的退役派对吗？”

王杰希看了看那边揽着韩文清喊小韩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拿下三连冠的老嘉世在偷看邱非，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真的真的，不认识他们。

见王杰希这么说，乔一帆脑子反应很快，当场回敬他：“当然啦，门口还拉了横幅呢。”

绿底白字的阔气横幅，签满了名字和留言，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在上面梳理出一整部荣耀联盟史。

“301食堂诚招川菜厨子！薪资可议！”

“失物招领！有人看见虚空战队的队长了吗？”

“冠军是蓝雨的！”

王杰希：……

那个蓝雨的过分了吧！

5.

乔一帆被新生代的好兄弟们拉走了。王杰希的社交区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这些老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李轩忽然感叹道：“唉，都是时代的眼泪啊。”

气氛一窒，楚云秀扔了个抱枕过去。

时代的眼泪杨聪正巧坐在王杰希旁边，看着那边几人打闹，他问：“听说你都帮着人买房了？”

“没有。”王杰希说，“他自己买的，和我没关系。”

“但你帮人参谋了吧。”杨聪满脸八卦，“时机好、地段好，重要的是，离你那儿近。”

喻文州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凑过来说：“王队是想把人留在身边？”

他二人到底是千年的狐狸，你来我往间三两句就把王杰希的意图给摸清了底。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这两条单身狗，疑惑发问。

“问那么仔细做什么？你们又没有可以实践的对象。”

杨聪：……

喻文州：……

王杰希笑出了声，全当是给乔一帆报了仇。他去拿了一杯低度数的酒，坐回来，也不喝，只耀武扬威似的在手中转，给那些个还在役的人看，笑得毫无人性。

忽然，杯子被人轻轻一撞，王杰希回头，却看到林杰正坐回位置上，对他说：“定下来了？”

他这话说的突兀，可王杰希却明白他在问的是什么。

他伸手过去，在林杰的杯子下碰了一声——他杯子里的是一杯白开水，和从前在役时是一样的习惯。

“是，定下来了。”王杰希说。

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在伦理问题尚未解决的当下仍需时间去等待解决和确认，也许是十年、几十年，但无论结局是正是反，他相信总归会是最好的结果——对更广阔的层面来说。

只是他们等不及了。

王杰希盯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瞧了半天，就很想把家里那枚银圈带来耀武扬威。

林杰看穿了这小子，孤寡老大哥也觉得这口粮有点噎，于是微微退开了些，深藏功与名。

6.

王杰希是在新生代的涛声暗涌和戴妍琦的挤兑中把乔一帆给挖出来的。

一同被挖出来的还有高英杰。

小卷毛正想问问队长有什么吩咐，结果就看王杰希把他二人带出门外后，转身相当无情地对自己说：“回去玩吧。”

小卷毛：？？？

乔一帆想笑，但又不好让高英杰这般可怜，于是偷偷转过身，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们先走了。”王杰希说，“对了，等会儿活动结束了，英杰你把那个……”他指了指那条绿色的横幅，“把那个卷起来带回微草吧。”

小卷毛：？？？？？

“还挺有纪念意义的。”王杰希说。

小卷毛被队长堵得哑口无言，眼瞧着他二人溜之大吉，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微草的新队长满面愁容蹲在横幅旁边，缓慢思索着他们队长是一开始就这样，还是和好友在一起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呢？

7.

王杰希和乔一帆向地下车库溜达着去。

“就这么提前离场好吗？”乔一帆存心挤兑他，“这可是你的退役派对。”

王杰希步伐散漫，看了一眼乔一帆：“是不怎么好，那你回去作为家属留下替我主持大局吧。”

乔一帆被他这话噎回来，面皮欲烧。

王杰希笑出了声。

“行了，让他们自己找乐子去吧，我们回家。”

他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

王杰希的驾照是前年刚刚考下来的，乔一帆没有考，但是有幸做过王杰希的第一个乘客。

不得不说，成熟男人游刃有余地开起车来确是会把气质提升到另一个高度上。乔一帆一边欣赏，一边攥紧了扶手，盘算着自己这趟要是有惊无险地回了家，必须去把驾照考下来。

毕竟魔术师开的车和他人一样魔幻。

乔一帆好几次都都想过问问能不能请个代驾，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看着王杰希眼神放光地在高速公路上盘旋漂移，他认命地想这样也行，两情相悦着灭亡总比单恋着去死好——那时候他们确认感情才没多久，乔一帆在王杰希面前还是那个谨小慎微的乔一帆。

对于那天，王杰希的印象也很深刻，他还记得在车库里把车停好后一回头，就见乔一帆用一脸看开了的慈悲注视着自己。王杰希问他怎么了，乔一帆摇摇头说。

“没事，就是觉得这样很好。”

王杰希：兜风很好？

乔一帆：活着很好。

王杰希：……

8.

想到这里，王杰希略有些出神，乔一帆看着他，满脸不明所以。

王杰希问他：“现在也很好吗？”

地下车库昏暗，天花板将许多人的狂欢和两人的依偎隔得很远很远。他们坐在车里，空间比想象中更加狭小，也更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乔一帆不晓得他想到了哪里去，但仍然认真的点点头，而后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他问：“回家之后想要做什么？”

王杰希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好做的，大约以后都要这样了，洗衣做饭、工作上班，周末也许会去H市找你。等再过几年，你退役了，我就去和主席辞职。”王杰希算了一下，“以你的工资大约还要几年能还清房贷？”

乔一帆表情一垮，没吭声，只幽怨地看着他。

王杰希笑了出来：“好好赚钱养家吧。”

乔一帆：……

9.

汽车发动，朝着地下车库的出口开了出去。

那是一条漫长的隧道，尽头是阳光、城市、车流。

还有未来广阔的远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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