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张新杰X你】对你的得寸进尺与责任心

张新杰X你。

原著向欢乐HE。

与冰可乐搏斗反被泼了一身的张新杰X理直气壮等着得寸进尺的女主。

by将烨。

 是@汐冉 冉冉的约稿～是个快乐的短篇！

【老烤的目录】

“像是夜穹尽头的天光，乍破亘古洪荒，非得那凝实明亮的短暂一瞬才够惊艳，才足以去形容他这一生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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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按照往常的习惯，张新杰出差回来的头一件事便该是杀去俱乐部复盘。

然而今天却不大一样，看着他还未下飞机便扭头和韩文清说了什么后又取了行李一个人先行离开，大家纷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副队干嘛去了？”有人小声问。

张佳乐也很纳闷：“不知道，去问问？”

“问谁啊？”诸位好汉都很怂。

结果正说着呢，霸图队众忽然就见张佳乐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韩文清身后，老干部似的背着手问：“张新杰干嘛去啦？”

韩文清看也没看他：“回去了。”

“嚯？这可不是他风格！怎么了？”张佳乐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韩文清瞥了一眼，难得含糊道：“家属有点事。”

“家属？”张佳乐一听，立马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家属怎么了啊？”

众所周知，张新杰这个外地人在Q市唯一的家属就是他们霸图俱乐部的法务姑娘。眼下说“家属有点事”，实际上就是在说——张新杰去会女朋友了！

不错，有了女朋友之后，张新杰越来越像个人了！张佳乐想，他原来简直就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现在程序被废除，他的人生中终于出现了“意外”和“例外”。

——尽管这两个词连着“家属”都是一个人、一回事。

“哎，看年轻人谈恋爱真有意思啊……”张佳乐老气横秋。

韩文清没搭他这茬，转身无情地走了。

2.

和女朋友在同一个单位大概就是免不了这一点——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对方的任何风吹草动总会有各种人以各种方式传进你耳朵里。

张新杰站在单元楼门前心想：再这么下去，以霸图的作风，有一天我会收到A4纸打印出的正式文件通知也说不定。

想到那个场面，他略感到一窒，摇摇头，试图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

其实有人能给他通风报信也不错，张新杰掏出手机，他记得自己一开始也觉得这姑娘性子四平八稳甚至还有些轴，怎么看怎么该是个令人放心的，结果日子过久了，他才慢慢发掘出这人的本性——兴许平日里同法规逻辑打交道实在太堵心，为了补偿自己，这人潜意识里的方法便是在压抑不下去的时候可着劲儿的撒欢打滚、肆意妄为。

张新杰低下头简单打了几个字过去。

“在干什么？”

“加班啊。”

对方回得速度很快，张新杰特意等了一等，果不其然，隔了几秒钟后对方又同他说：“啊，不过已经要下班了，我打算去买点好吃的回家刷剧！”

张新杰还是没着急回复，只见对方又问：“你今天是不是还像之前那样，下了飞机直接去复盘呀？”

张新杰盯着那个撒娇似的语气词看了半天，嘴角似有若无地噙了些笑意……电梯叮地一声响起，张新杰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嗯”字回过去，举重若轻。

他拉着行李箱走进电梯轿厢，仰头看着关上的电梯门和逐渐上升的数字，不再回复。手机对面的人大概早就对他这匆忙地回答习以为常，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反而开开心心地给他说着自己今晚的打算和白天工作上的趣事，一句一句地，比方才那个不太寻常的语气词看起来更自然且讨人喜欢。

张新杰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弧度不大，但心里眼里全都是满的。

3.

家门被打开的时候你仍沉浸在电影剧情里无法自拔，以至于等张新杰轻声缓步进了屋子里时，直接便见到你在沙发上穿着睡衣翘脚喝冰可乐的嚣张模样。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

听同事那边说，在全员加班一周后，你们部门今天终于结了那个棘手的大案子，老板很满意，遂特意给你们部门全员放了两天假。他还听说，连着熬了一周后虽说你精神头还不错，但临走时脸色似不大好的样子……

想起同事那番话，张新杰再看向你手里加冰的可乐时，便有些意味深长。

他绕到沙发背后站定，无声无息地同你一起看了一小段剧情，结果正到高潮时，这人忽然伸手不慌不忙地在你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你方才正全情投入着，哪听见门开门关，又哪知道张新杰本尊早早站在了你身后？你当即被吓了一大跳，但又不敢回头，只默默捏紧了装冰可乐的纸杯盘算着眼下的生路。

碳酸在喉口蹦跳冲刺，危机激发了“战或逃”的本能，你咽了咽，趁着那人还未动手或表态，你忽然一个激灵，恶狠狠地抬手间便把杯子里的可乐尽数泼洒了过去。

那样的力度和距离，人一定被泼了个正着！然而你无心确认，连头都不敢回，扑上前在茶几上拿到手机后，你径直朝着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个电话狠狠摁了下去，然后这才回头，像是略有了些底气，喉口蓄着生平最大音量，眼神闪烁。

一切蓄势待发！

你大声喊：“张新杰，救——！……救……”

“救”字势如破竹，“我”却模糊在了僵直的下颚上。

你举着手机，长大了嘴看着对面那个被你泼了一身可乐的男人，一时间回不过神来，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凶神恶煞的贼人和孤立无援时的救星逐渐合二为一，你说不出眼下心头这般复杂铿锵的感情到底是因为这贼人令你倍感安心、还是张新杰这货让你胆战心惊……总而言之，万千心绪浮在心头，怎是一句话能总结得了的！

更尴尬的是，好死不死，对方的手机铃在这时响了起来。你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还未等思路清晰，就见那人低头看了看同样被泼了个正着的手机，表情淡然到有些微妙……

他的视线慢慢从屏幕上抬起来看向你。

可乐把霸图黑红配色的队服污得粘腻，他一身狼藉，唯独那双眼睛清亮得不像话。

像是夜穹尽头的天光，乍破亘古洪荒，非得那凝实明亮的短暂一瞬才够惊艳，才足以去形容他这一生漫长。

你想说话，嗓子却蓦然哑了。

于是你只得瞪着通红的一双眼去看他。

有点委屈埋怨，也有点理得心安。

4.

张新杰抬起手臂擦了擦下颌上宛若溪流一般的可乐，同样也是无言以对。

就，挺突然的。

他从领口里挑出块冰来，托在掌心，同你相顾无言。

5.

最终，你二人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张新杰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闪身进了卫生间里，而你任劳任怨，先是把地面拖扫干净，而后又主动把人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扔进了洗衣机。

做好了这一切后，你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是还没等拿起手机，便听见了卫生间开门的声音。你回头看过去，就见张新杰换下了霸图队服后眼下正穿着一身熟悉的家居服，柔软的灰色调调和了他的清正，看上去远比往常清冷固执的样子更好接近。

尤其是他此时还没戴上眼镜。

你瞧见他把眼镜拿在手里，垂下头去擦拭，那一瞬难得岁月静好……直到这人重又把眼镜给架上，眼神审视似的看了过来。

你忍不住一缩头，而后却又想：不对，没道理啊？你平白无故被人吓了一跳这笔账还没跟他算，怎么就自乱了阵脚？

想到这里，你似是有了些底气，挺胸抬头目光如炬，似乎只差打马横刀再摆一排酒碗壮胆……

这场面实在不像情人相逢，倒有那么些鸿门宴的意味。

“你回来怎么不出声？”你气沉丹田，试图抢占个先机。然而张新杰却不搭话，只是走过来坐下，安静地看着你。

老实说，你对他这幅样子有些打怵，看着他，你总觉着自己但凡有一点情绪波动那都得叫做无理取闹……可没有情绪波动那还是人吗！

你遂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张新杰看着你这幅样子，觉着有些好笑，可面上却仍不为所动。他走过来坐下，在茶几上给你们各自倒了一杯热水，安置完这一切后，他这才又看向你，目光平静。

“你刚刚说，在加班。”

有些人看着八风不动，一开口便直击要害。

你理直气壮的表情一顿，心头那捧气球似是被他扎出了窟窿，下面悬着的心脏一时间失了重，跌下去，令你险些惊叫出声。

“我……”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迟疑间便被人抢去了上风。

张新杰整好以瑕，等着听你解释，见你左支右绌想对策的样子，他也不着急，把方才倒好的温热茶水往你手心里一塞，火上浇油般哄劝道：“想好了再说。”

你：……

6.

其实你这个人的脾气还算随和，一般同人相处的时候，很少会拿出法学生辩论起来不死不休的专业态度——特别是和张新杰在一起的时候，因为这样的态度往往会正中他下怀，两个人你来我往间，通常是他如沐春风，而你心力交瘁，最后的结局往往不过是你一瞪眼伸腿，开始就地撒泼耍赖。

什么法学生的严谨自持都统统见鬼去吧！你恶狠狠地想着。

今次这般也是，一看到张新杰拿出“我们好好谈谈”的架势，你便心下一凉。

你知道他喜欢看你公事公办的模样，往日里有时候心情好，你也会故意板起脸来同他讨论些什么案例。但今次不行，且不说你已经连续加班了几天很是疲惫，就说一个人用逻辑思考问题太久，也总归有一天会绷不住。

眼下你便处在绷不住的状态里，全身心上下叛逆至极，从骗张新杰加班到翘脚回家喝冰可乐，再到现在，你满脑子不驯，明知同他认真道歉或是撒个娇就能过去，可你便生想要作大死。

你转了转眼睛说：“加完班之后又下班了嘛！”

张新杰听你这话倒也不生气，点点头：“嗯，那为什么骗我。”

他的疑问句说出来总像是某种陈述，你略一心虚，不敢正眼看他。

“就，想着你刚比完赛嘛，没什么精力管我，那我不如自力更生少给你添些麻烦……”你胡言乱语起来，逻辑思维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蝴蝶结。

其实按张新杰每次比完赛首先要回俱乐部复盘的习惯来说，你当时明明只要实话实说自己在家里就好，可那时你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概还是心虚，匆忙间，你竟然给谎话又圆了个谎，以至于逻辑崩坏，被人在家里捉了个正着！

想起这茬，你纳闷问他：“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家了？”

张新杰看了你一眼，似乎在点你这避重就轻的话术实在拙劣，不过他今天在意的本就不是这件事，于是也没多计较，顺着你的话便往下说：“有人说你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你露出了个迷茫的眼神，然后突然又反应了过来，下意识捂了一下肚子后，你咬牙切齿。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结项之后你不巧发现自己来了姨妈，鉴于往日死去活来的经历和架势，你去和上司请假提前走了一小会儿……就这点破事都能惊动并劳驾他张神仙啊？？？

想到自己栽到这处，你一时间觉着很难接受。

同样，你也晓得了，张新杰为什么轻轻巧巧便放过了你撒谎骗他的事儿。

敢情在这儿等着你呢！

手心里的热茶温度逼人，想张新杰正一瞬不眨地盯着你瞧，你不免有些心虚。

7.

女人生理期的时候总有那么些的情绪波动和一腔冲劲儿，即使自己知道这样不对，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不巧，你今天便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里。

“喝可乐而已！”你犟嘴说，“谁还没个逃避厌世喝可乐续命的时候！而且我今天可是结了大案子！”言外之意是今天实在很值得特别对待。

然而张新杰却不上当，语气仍是不温不火：“这不是一个处在生理期的人应该说出的话。”

你听完心里一虚。

细数你们在一起的这几年，生理期几乎成了你二人之间的一道坎。先开始你还能一个人悄悄扛住，但越往后你二人之间感情升华得就越快，有些事两个人一起经历过后，一个人再去扛便总觉得沉重……

对于张新杰来说也一样，先开始那几年，老光棍他对于生理期这玩意实在是既一无所知又束手无策。没同居那会儿，他还只是注意到你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没什么精神，连联系也往往断掉，而同居以后，这种折磨便以一种直观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那次他是真的束手无策，眼见着你连呼吸都累得要命，张新杰一时间脑子里全是无用的知识，手一抖便要去拨120。最终还是你看着他慌了神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打起精神来指挥着人找了片药又拿来温水给你服下。

“嗳，其实我看着你这副样子就好了一半。”

你靠在他怀里，话是乐着说的，可身体上却诚实地蜷缩成了一小团，明明只是轻笑，却愣是有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那时候张新杰搂着你，眉头蹙起来，难得一言不发。

也是那时候你才发现，张新杰身材虽然看着偏瘦，可笼着你的时候，一切却恰到好处。

“别担心啦……”你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精挑细选出的灰色丝绸布料却仍比不上他那处皮肤更柔软，你忍不住蹭了蹭，把他抱得更紧。张新杰也回抱过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你继续说道：“这才只是这个月的……”

张新杰：……

8.

女人啊。

9.

“但是今天我提前吃药了！”你理直气壮又有些洋洋得意，“我特意提早走了那么十来分钟就是为了及时回家吃上这颗药。”

你似乎有了依仗。

看着你这幅作死的样子，张新杰平稳的心境忽然一动，脸色不变，眼神却不复方才的平和。他看起来严肃了许多，气场棱角分明，端坐在那里时就像是能刮伤视线那样。

你平日里最怕他这副样子，比公事公办更添严厉，而且这样的开端往往叫你最终落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你开始有些后悔起来，但叛逆劲儿却也在这样的打压下迎风高涨。

“怎么了？”你心跳如擂，嘴上却不认输。

张新杰冷淡着看向你，好一会儿才说：“你这样，对谁都不负责。”

你浑身僵了一下，自足底袭来一股寒潮瞬间逼向小腹和心口。你忍不住攥了攥拳头，掌心中的指尖凉得要命，药效筑起的堤防似要崩溃，你浅浅地感受到了几股疼痛，却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心口还是小腹？又或是说：哪个更甚？

你盯着他。

不负责，在张新杰的叙事逻辑和价值体系中，这算是个相当严厉的指责了。

想到这里，你嗓子又酸又堵，连带着眼圈也发热。

“我……”你开口便有些要绷不住，清了清嗓，才又说：“我这是特殊情况。”

“在既定结果下，你这样做，不会有任何特殊情况发生。”张新杰冷淡着嗓音，态度公事公办，眼光不再是柔和的包容，而是凝聚成摄人的锋芒。你想他带队时可能就是这般模样了，再一想到他拿着带队的态度训你，你一时间委屈得要命，理智崩坏后的任性一股脑儿地占据了情绪的高地。

“张新杰！”

肚子开始疼了，就在想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堤防倾塌，疼痛和寒冷一股脑儿袭来，逼得你牙关战战。

往日这个时候，你总喜欢央着他回家陪你。不用他沏茶倒水，又或是嘘寒问暖——他也不擅长这个——你一般只是搂在他怀里，也不在意他做什么，忙的时候看他拿笔在屏幕上写写画画，闲散下来便借他无力应付你无理取闹的样子发笑，甚至偶尔两个人会佯装着生气，一前一后去挤客厅里那一只小小的沙发……

这样相处惯了之后，你总是在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日子应当做什么都被允许。

喝冰可乐除外。

你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责任心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想你应该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个糟糕的结局，不然不会一开口就逃避似的扯了谎给他。

张新杰说的对，既定结果下，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再有特殊情况发生，就像今次，你实在不该低估他的责任心。

对你的责任心。

10.

“对不起。”

疼痛到意识混乱，你想你当时大概没能说出这句话来。

11.

这一天张新杰在书房里复盘到很晚。

你记得自己没有等到他，但却又迷迷糊糊间记着他好像回来过，在你身边，微热的手心依次探上你的额头、脸颊、脖颈、手掌……

他将你蜷缩起来的身体舒展开，而你睡眼朦胧地看向他，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忘记是同他吵架前还是吵架后，甚至连他的表情也看不清楚。

“还疼吗？”往日里四平八稳着的清冷声音柔和得不像话，直把你心里那团儿褶皱着的潮湿摊开，上面的泪渍斑斑展于眼前，被这温柔哄得纸张轻颤。

“疼。”

你从来不吝于在他面前示弱，甚至有时还会更得寸进尺一些。

但今日不是。

你话里带着睡意，眼睛也闭着，像是梦呓：“疼，可疼了。”

张新杰没回话，只是把手放在你额头上，似乎是想借掌心的那一点滚烫为你抚熨开疼痛。

“反省了吗？”

这样的话在这时说出来，竟全然不像白日里那样咄咄逼人。张新杰也有些懊悔，可他不善表达也不擅整理这样的思绪，只有在这样不经意时流露出来，才可隐约窥见真心。

“嗯。”

你也乖乖点头，想来若不是头脑糊涂，你断不可能这样轻易认输。

——犟着“早疼完疼都是疼，那不如喝冰可乐爽了一发再疼！”才是你的作风。

张新杰被这反差逗得哑然失笑，哄着你说：“好了，睡吧。”

“嗯。”眼皮沉重，你掂量着那股睡意，颤巍巍地睁眼看了他一瞬。

张新杰问：“怎么了？”

一瞬间清明，你看见张新杰目光柔和，侧身坐在床沿时，灰色调的睡衣褶皱软滑酸凉。

你吞了枚苦果。

“没事。”

灵台被睡意压塌，模糊间，你轻飘飘地说。

“没事，想你哄我了……”

11.

梦境失重前你忍不住笑了自己。

结果还是得寸进尺了啊。

12.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睡衣浸透冷汗，你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只觉得筋疲力尽，这一晚像是去同什么洪水猛兽搏斗了一样。正想着，你侧头看了一眼床铺，只见偌大的双人床被你拱得乱七八糟，枕头失踪，被子被兼用……这样的狼藉，想来昨天晚上这一遭和搏斗也差不离了。

“欸……”

你摸了摸小腹，昨日钻心的疼痛已经蛰伏了回去，眼下那点残余的痛觉淡淡地、泛着些酥麻，让人忍不住伸个懒腰……然后又痛得蜷缩了回去。

作死啊，你眼含热泪。

等缓过来后，你顾不及换下睡衣，只穿上拖鞋便垫脚走进了客厅里。

沙发上有些乱，你看见张新杰侧身躺在那儿，近一米八的身材窝得像只虾米。

他这人平日里最是规矩板正，然而睡着的样子却同本性大相径庭，且不说侧卧的睡姿如何孩子气，就说他那一头顺毛，每天早上起来都翘得像是支棱着的狗尾巴草……这也真是个技术活。

你蹲在沙发前面，仔细观察着他。

张新杰的长相其实是偏精致那挂，垂头的角度更是你心里的最佳。只是因为身高差和性格缘故，这样的机会不太常有，于是擦眼镜便成了难得的机遇。

今晨则更好。

你难得起得比张新杰还早，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眉毛、眼睛、鼻梁……

你想了想，撩起耳鬓的头发，忽然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人语气和态度总是那么强硬，措辞也有时锋利得不近人情，可偏偏嘴唇却软得要命，接吻时候的动作也不会太大，最是符合“耳鬓厮磨”这样的意境。

谁能想到张新杰能同这样的词扯上关系？

你把脸埋在交叠着的手臂里看他，心里和眼里全都是这个人的样子。

你是这样喜欢他。

“我昨天有道歉吗？”你小声问自己，“不对，我还让他睡了沙发……？”

你知道张新杰素来不吃你“睡沙发”的这番威胁，于是眼见着了这破天荒的头一次，你相当惊异于自个儿昨晚迷迷糊糊时的战斗力。

你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这是……又成功地得寸进尺了？”

13.

你没有看到，有人悄悄勾了丝笑意。

于清晨，薄薄地展于眉眼唇角间。

14.

连着对你得寸进尺的习惯，我也保有着同样的责任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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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烤的目录】

是冉冉的约稿～主要剧情要求是经期时两人的吵架+张新杰睡沙发+哄人。

我：但我是个没有经期痛的人！

冉冉：（戴上痛苦面具）来我给你捋剧情！

于是我们花了一晚上分明了经期痛期间大概会发生什么事哈哈哈哈！这篇的张新杰“很有人性”，我想把他从机器式的印象里跳脱出来，更柔和一点，像是启明星那样的感觉。

（老张当然没有睡沙发，心脏的人早早地就拿着被子去沙发上装模作样了！）

_(┐「ε:)_❤和冉冉的约稿总是超开心的！谢谢你！

然后是我自己的一点话：最近收到了私信说到了我的写文状态，看到还有人期待着我写东西，想了想，自己也很无奈。2021我还要继续和文献搏斗，写东西的时间条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变得更好，有可能往后又是漫长的失踪……但我应该不会走人，账号就放在这里，偶尔得空了也许还会摸点什么不成样的东西发上来。

2021再加把劲，2022一定会非常好！（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