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王乔】自投罗网

CP王乔。

翻墙的网吧少年王杰希X新人警察乔一帆。

年龄操作paroHE。

by将烨。

此文章收录于王乔《星屑成灰》，时隔一年解禁。

【老烤的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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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在十三岁的时候，犯过一个错误。

这个错误可大可小，反正如果被他爹知道，可能会骂他一句“并没有继承老子当年的风范”。但如果被他娘知道，估计他老爹再怎么护着他，也是免不了一顿打。

王杰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神色淡定，手下操作飞快。

网吧里乌烟瘴气，横竖几大列电脑排开，每个电脑前都有一个操纵着鼠标、包夜的兄弟。网吧小妹端着泡面走来走去，每个奋战在一线的兄弟都会对她投以饿狼般的眼光。

小妹一路穿行，将最后一碗老坛酸菜口味的面，放在了最角落里的王杰希面前。

“趁热吃。”她的脸有点红，心跳也绷不住。

面前的小孩身高腿长，白日扎好的衬衫散开，遮住裤子上的校徽，宽大的运动服早早塞进了书包里。王杰希在多次检查中临危不乱、身手矫健，得到了一众信赖好评，因此就连黑心的网吧老板也愿意给这个小孩安排个更容易逃跑的位置。

每一个网吧小妹都听过这位少年的英勇事迹，在网吧一众胡子拉碴的兄弟们当中，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好像不染纤尘：别的兄弟旁边的烟只是烟，而在王杰希旁边，那就是缭绕的仙气。何况英雄出少年，这款《荣耀》是近年的主流游戏，一个网吧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玩，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王杰希。

这位俊秀的少年礼貌性的看了一眼小妹，点点头，露出少年感十足的微笑。

网吧小妹一愣，半是慈爱半是欣赏，连回身走道都有点飘了。

王杰希打开泡面，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屏幕，尝了一口就开始皱眉。

——又是老坛酸菜，酸萝卜老鸭汤口味是断货了吗？

他不大满意，却也没什么办法。

王杰希，男，13岁，初中二年级学生。

自打王杰希第一次被同学带网吧开副本之后，在网吧通宵就成为了他的日常行为。

父母工作忙，经常出差，这为王杰希同学提供了良好的作案条件，同时也是他的作案动机——家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儿，王杰希想还不如在网吧里泡着呢。

他一般在这儿包宿，然后第二天上学前回家洗个澡。王杰希他们学校省重点升学率全市第二，王杰希也就是仗着自己成绩不错，能堵上他爹娘的嘴，才敢这样无法无天。

而且他身手好，临检的时候从来没被抓到过。

王杰希得瑟的带上了耳机，吸着泡面，手上不歇着地PK。

当时的王杰希并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阴沟里翻船了。

警察闯进来的时候，王杰希熟门熟路地拿着包从后门跑了出去，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什么人之后，单手翻墙跃过，身姿轻盈得很。总在网吧挑衅他的高一男生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警察抓到时灰头土脸，转头找不到他的模样特别搞笑。

月光照在院子角落的那颗枣树上，枣树青葱，飘来一股果香。王杰希面色不动可心里正得意，一闻这香气，简直可以说是飘飘欲仙了，于是就连姿势都比平常优美了几分。

结果刚落地，正想看着方向逃走，就被人一把扭着胳膊摁在了墙根底下。

王杰希心一凉，想着糟了。

挣扎着回头，再借着路灯一看，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反剪住他的胳膊，从用力到姿势到脸，王杰希都能判断出来这应该不算是个“正规军”。

莫不是被人当小偷抓了？

王杰希试图挣扎了两下，结果这人下手也很，看他还挺有劲，一下子趴在他身上，用全身的力气制住他。

乔一帆其实力气比王杰希要大，只是太紧张了，挑了最重招式的下手。结果听到小孩的闷哼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未成年人，赶忙松开手，面色通红。

王杰希刚才那一下可糟了不少罪，脸上蹭了几道白灰，衬衫也脏了几块。他见手上的力道松了，恶狠狠地挣开，回身和对方对峙。警察他见多了，可这个半吊子这样抓人，他可是真没见过。

乔一帆也有点紧张，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看着小孩揉着肩膀，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底气不足地问：“从网吧逃出来的吧？”他才刚刚上警校大一，哪有什么警官证，今晚只是跟着叔叔来体验一下，人家进去抓人，让他在外面看看就行，并没打算让他真正参与。结果乔一帆自己找地儿蹲在了后门，因为后墙还挺高的，所以从来没人会选择从这儿跑，而且时间也不够。谁想到乔一帆命这么好，今晚还真就从天而降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职场第一案啊！乔一帆兴奋得双眼放光。

王杰希镇定地看着这个青年，他也不是傻子，尽管心里不满，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警察嘛。何况这个小警察一看就是个新手，面相也是和善温软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干干净净的，特别漂亮。加上这一身牛仔裤加连帽衫，鬼才信了他是个正式的警察。

不是正式的，就好说话了。

王杰希转了转眼睛，忽然放心下来。

小乔警察咳了咳，动笔开始询问。

“叫什么名字？”

“王……”王杰希本来想瞎编一个，可乔一帆忽然抬头看他。那双特别好看的眼睛看过来，王杰希一下懵了，直接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看着小警察在本子上认真记录，王杰希肠子都悔青了，暗想接下来绝对不能再让他得逞。

“哪个学校的？”小警察抬头又问。

王杰希正想要顺嘴胡说的时候，却看乔一帆忽然笑了：“这校服裤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丑，学弟你好啊，我比你大几届，是你学长。咱老校长还好吗？”他笑嘻嘻的，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王杰希的话一下噎在了喉咙里，噎得他脑仁疼。

……这小警察长得挺好看，怎么说话这么气人呢？

“年龄……十几啦？”乔一帆认真做着笔录，想到王杰希是自己学弟，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王杰希接连受挫，心里那股无名火已经噎到了喉咙，他态度不算友好，面无表情，语调平淡：“二十二。”

乔一帆正写着呢，闻言抬头：“多大？”

“二十二！”王杰希梗着脖子。

“身份证呢？”乔一帆不甘示弱，上前一步。

对方也不甘示弱，贴在墙上，身板笔直：“没带。”铿锵有力。

王杰希的身高要比乔一帆低一点，于是气势上始终矮了对方一头。乔一帆被小孩的眼神吸引了，对方眼睛一个内双一个外双，不大对称，可瞪起人来，眼睛一圆，有点像某种猫科动物的幼崽，尽管年幼却威仪足具。

乔一帆觉得自己实在控制不了对这个小孩的好感，于是话里带着笑说：“唬谁呢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问一遍，多大了？”

“二十二！”王杰希犟脾气上来了，咬着牙，梗着脖子。

乔一帆被这小孩逗乐了，哭笑不得：“就你这个身高……二十二啊？”

王杰希不甘示弱：“就你这个身高，警察啊？”

一下子被点破了身份，乔一帆这个老实孩子慌了一下，进而有点沮丧。

职场第一案是抓未成年人上网，第一个被抓的还只是个未成年人居然就这么难管，三下五下顶得他肺疼。最不称职的是：他竟然也由着对方嚣张！乔一帆郁闷地咬着嘴皮子，翻来覆去地看自己作的笔录。

他当然知道自己学校管得有多严，这资料若是登记在案交给学校，这小孩少不了记过处分。后墙这儿其实是警察的漏洞，自个儿也是碰巧转到。碰到自己……乔一帆觉得自己也不算是个真警察，要不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小乔同志就这样自我让了步，丝毫没考虑过这是个已经连续嗨了一个月的惯犯。

巧了叔叔打来了电话让他过去，小乔同志有点慌乱，挂了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人生中的第一次包庇啊。小乔同志捂脸，那什么……只此一次，只此一次！

乔一帆咳了咳，面色飞红。

“行了，二十二岁的小朋友，走吧，这次放过你。”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手还撑在小孩耳边壁咚着人家，乔一帆用了点力把自己推开，在牛仔裤上蹭掉一手的墙灰。王杰希瞧着他这副随性洒脱的样子，眉头渐松，他也看出来这人大概也是心软才放过自己的。于是面色收敛，趁着乔一帆拍手的时候，神情变得乖巧而可怜。他甚至有意无意地把手搭在了肩膀上，仿佛在提醒乔一帆刚才的暴行。

乔一帆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要是疼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医院，医药费我……”

“不用了，谢谢。”王杰希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单手拎着书包就要跑，只是还没迈开两步就又站住了，回头问：“你叫什么？”

乔一帆正借着路灯把那页笔记纸撕成条、揉成团，一听他这话，回头仰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兴高采烈地扭头和乔一帆说：“你叫我警察叔叔吧！”路灯和阴影在那张脸上勾出稍显深邃的轮廓，圆软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分外年幼。

王杰希一脸嫌弃。

“逗你的，我叫乔一帆。”乔一帆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好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许再来网吧了，知道没？”

王杰希不大情愿地点个头，却也知道长个教训，今后怕是不能再来了。

王杰希猛然想起这事儿，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

女伴问他在笑什么，他也不说。

“几点了？”王杰希抓过旁边朋友的手腕，拎过来看了一下时间。朋友正在玩游戏，被他这么一搅局，直接输了。

对方愤恨地捶了他一拳：“你着什么急？明天放假，今天聚个会你还要掐着时间？”

“没什么意思啊。”王杰希也不恼，说这话的时候配了一张百无聊赖的脸。厨房里有妹子进进出出在准备大餐，不会做饭的人坐在外面打牌，窗外千家灯火，电视机里的主持人絮絮叨叨。朋友也是觉得无聊的紧，骂了一句，直接开始了下一轮游戏。

王杰希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好想到网吧的事儿，一寻思打那之后多少年没去网吧了，他心里忽然一阵骚动。

“有人要一起去网吧吗？”

“这儿有电脑，去什么网吧？”有人喊。

王杰希摇摇头，从沙发里站起来，手臂上搭着外套。

“王杰希你真要去网吧啊？抽什么风？”

“想起点事儿，你们先坐着，等会儿吃饭了打电话叫我。”说着就把外套穿上了，旁边打游戏的朋友看他这架势，立刻收了手机，自告奋勇地拿着外套一溜烟跑到了玄关穿鞋：“欸，我去盯着他，省的人跑了。”

王杰希轻笑了一声。

俩一米八的汉子并排走在街上还是很显眼的，小雪花零丁飘着，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王杰希这才知道，朋友一直在玩的那款手游，是他当年沉迷的那款网游的手游版本。

“我还以为这游戏公司很快就倒闭了。”

“哪儿啊，等会儿进网吧你瞧瞧。”

到了网吧门口一看，门口停了辆警车，不少人围着看热闹。朋友不明所以，倒是王杰希一下子领悟了，了然了这是什么阵仗。

“咋回事儿？”

“抓未成年人上网。”王杰希不免有些心虚。

他个子高，看得也清，再往里仔细一看忍不住乐了，这抓人的还是当年那批人：门口留两个抽烟，屋里进三个抓人。那时候王杰希就摸准了这帮警察的套路，后门墙高那处准没人看着。他这么一想，就不免想起来当年在墙根后面被抓的那次，一时间心里也有点活泛，从人群中挤过去抬脚就往里面走。

“欸，你干嘛？”朋友在后面追着。

王杰希理所当然：“上网啊。”

外面守着的几个警察看着这小伙子忍不住皱眉，这什么时候了，还来上网，添乱啊这是。个子挺高，怎么脑子不够呢？可也没办法拦着他，突击是突击未成年人的，人家正常上网消费的权利还是不能侵犯。

王杰希低头说了声谢谢，打开网吧门走进去。

果然是查未成年人上网，王杰希一笑，这种事儿他门儿清。登记过后，他也没着急上网，和朋友挑了两个无烟区的座位，朋友立马抛弃了手游，赶忙登陆。王杰希就在旁边坐着，等差不多了，悄悄地从后门摸出去。

这店的地址还是原来的地址，虽然仍然还是上网的，可是已经换了老板，店也变成了禁烟的网咖，一看这警力和老板的态度也不像是藏了未成年人。

所以后墙这么多年都没人看着啊。

王杰希从后门走出去，看到那墙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后退两步，再向前跑，借力向上蹬了两下墙壁，直接窜上了墙头，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四下看了看。

小巷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月光洒下来，院里栽的那颗枣树上已经没果子了，光秃秃枝条垂在墙头看上去居然也有几分浓密。路灯大概已经翻新过了，小广告都消失无踪，就连破垃圾箱也变成了分类回收的那种。他瞥了一眼，瞬间没了兴致，却想起来当年的那个小警察也是在自己四下打量过后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时间有点好奇，单手撑着墙，跳了下去。

他在地上稳稳地落好，双手拍着墙灰，左右打量。

空无一人，连半声犬吠都欠奉，当年灰突突的泥泞小道，也铺上了沥青。

王杰希哭笑不得，突然就觉得自己今晚真是蠢到没边儿，不如趁早回去吃饭好了。

他刚这么想，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别动。”

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王杰希被吓了一跳。

这小巷子这么窄，他又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怎么还是……他又惊又疑，回头的模样活像只被人捣了老窝的松鼠。

背后的人比他矮了点，王杰希回头的时候视线正对着柔软的黑发，他把目光向下挪，就看见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乔一帆微微有点惊讶，瞪圆了之后显得有点呆。

王杰希向后倾了倾身子，一下子把侧脸凑到对方脸上。对方显然他被吓了一跳，正待说点什么，却看他打量了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王杰希心情很好，肚子里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笑意上涌。

对面的乔一帆愣住了，他没认出王杰希，不过他就算再迟钝也听出来这人八成是认识他……最关键的是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抓未成年人呢你跳什么墙！

“闭嘴。”乔一帆怒气冲冲，笑什么笑，在这冻了半个小时很好笑吗？他抽了抽鼻子，觉得鼻尖僵冷到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王杰希看着他，忍不住地笑，他举起双手转过身，微微低了点头看这个小警察揉鼻子。

乔一帆看上去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但行事沉稳了不少，至少没再一上来就扭人了，也脱了一身的学生气，只是一头短发梳得柔顺，加上圆乎乎的眼睛，整个人不仅看起来没什么威严，甚至还挺招人疼的。

王杰希又笑了。

乔一帆自己也纳闷，什么情况，他人生中一共就两次抓未成年人上网，两次都来同一家店不说，这落网方式怎么都一样呢？

他此时还不知道，若是知道连落网的人都是一样的，恐怕会更纳闷——这都什么破缘分！

“姓名！”

“王杰希。”

听到这名字，乔一帆一愣：“年龄！”

“21。”

“21？21你跑什么跑！”乔一帆怒气冲冲。

王杰希想，我总不能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吧，他心里呲牙咧嘴，觉得这真事是巧的不行，B市那么多网吧，他偏偏就在今晚这个时候来查了这家，而且居然还蹲在这儿。

对，说到蹲在这儿。

“警官，我刚才跳墙的时候没看到你，你从哪儿出来的？”王杰希问了最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真是困扰了他好多年，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

乔一帆听完这个问题一怔，脸上倏然红了起来，目光胡乱的一瞥，也没说话，咳了咳试图带过这个话题。

王杰希多敏感个人啊，目光跟着乔一帆的一扫，立刻发现拐角处，有个不大点的缺口。那块缺口在墙里面用杂物挡上了看不出来，从外面看因为墙面也是黑色的，因此在夜晚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儿有个洞。且洞口不大，外面还有些杂物半遮着，乔一帆要是缩紧了肩膀蹲进去，王杰希在墙头还真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

“……你真行。”王杰希目瞪口呆，觉得这乔一帆真能挑地方，硬是凭着这一处洞抓了他两次。王杰希忽然大笑起来，全无平常的模样。

乔一帆看见他发现了洞口，面色倏然通红，他忽然想起来前些年他也是凭着这处抓到了一个小孩，那小孩儿长得还蛮好看，精气神都很足。他那时候还不是正式的警察，只是偶然撞到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就让人跑了，如果是放到现在，乔一帆非要把他拉回去写检讨才行。

“别笑了！严肃点！身份证呢！”乔一帆强撑着。

王杰希笑的眼泪儿都流出来了，风一吹还有点疼，揉了揉眼睛逗他：“那你警官证呢？”

“我、我……”乔一帆一时无措，直到看到王杰希那个玩味的模样才忽然反应过来：“我是警察你是警察啊！”

“我不是警察，可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啊？”王杰希看他这态度心里好笑，想着这家伙不会还没当上警察又来诓他吧？

“我……我……”乔一帆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只言片语。

对方的体格和言语态度确实不像个犯了错的，乔一帆看的年轻人多了，且他学的就是这个，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不是个未成年。

这不像是个善茬啊……糟糕糟糕，乔一帆缩了一下，揉揉鼻子，心说坏了事儿了。

小巷子里沉默了很久，只有风声无限，乔一帆尴尬又紧张，倒是王杰希的心境可以说是兴高采烈。

良久，乔一帆低声说了“对不起啊”，而后转头就走。

“就这么走了啊？”王杰希笑了，也不拦着，就跟在他后面溜达。

乔一帆耳朵烧的通红，不敢抬头，左转转、右转转想甩掉他。

“你警官证呢？”王杰希不依不饶。

乔一帆脸更红了。

“行啊你，又冒充执法人员？”王杰希站在他面前堵着他，那小路不宽，他刻意去堵他的话，乔一帆还真出不去。而且大概是“冒充”这俩字儿刺激到他了，乔一帆后退了一步，他不自觉地把头低下去，看起来是真的愧疚难当。

乔一帆讷讷的：“怎么是又……”他问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无心的，结果说完之后自己砸吧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啊！怎么是又？

乔一帆警校毕业之后没有去奋斗在一线，反而读研之后留校了。他叔叔是警察，刚上大学那会儿带着他来抓过未成年人上网，而后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过。今天过节，他一听又要去那个老地方，就自告奋勇跟着叔叔一起去了。乔一帆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高个子，忽然想起来好几年前抓的那个小孩也叫王杰希。

王杰希笑：“想起来了？”

乔一帆眼神儿里带着一股子惊恐。

雪大了些，被霓虹灯晕染渐变成橘色的夜温柔得很。

照例蹲在了老地方、笨得要死的农夫又一次抓住了自投罗网的兔子。

反正也可能是兔子抓住了他。

“乔警官，方便留个手机号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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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隅顽抗》因为内容超纲所以不会放出来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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