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这里将(Jiāng)烨(Yè) 亲友爱称烤肉

背景来自@七弦与酒

提问箱一定会回复,没有的话就是被lof吃了

普通大学生,开学即失踪

【原创】流落街头后我和舍友和解了(中)

原创CP。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现代校园向欢乐向HE。

土匪头子游击司令净瓶成精的蒋听 X 在了老实斯文吃了大亏上的方禹希。

本期结局高能——


第一次见蒋听的时候对方桃花眼乱飞。

方禹希:怎么着?净瓶成精了?


一天之内更完!

初次写原耽,还请见谅!


【老烤的目录】


(上)(中)(下)

————————————



8.


“下车。”蒋大爷忽然说。


方禹希愣了一下,看着这个大爷他猝不及防地站了起来——小老头窝在车座里的时候佝偻着腰背,看起来并不显眼,然而他这样起身站直后,肩背有一瞬间挺拔。方禹希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些来的大爷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他就见本来坐在里面的人长腿一迈便从他膝头上跨了出来。


老头满身倔强地曲着腰背走到车门前站定,门一开,这人毫无留恋地就下了车去。方禹希被这番行云流水、猝不及防的操作给震住了,还是司机师傅好心回头吆喝了一声,才叫他回过神来又急忙收拾了东西追下车。


方禹希单肩背着书包,看着蒋大爷下撇的嘴角,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只能跟在他身后,出声询问:“您怎么了?”


怎么了?蒋听一肚子被人嫌弃了的怨气,步速快得几乎破了他孤苦无依的老人家的人设。直到麦克风里传来警告似的几声咳嗽,他才慢下来步伐又调整了呼吸,回头看向方禹希。


“没什么,有点饿了。”


蒋听说这话时本意是想着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不想他们下车的这一片正是小吃街附近,油花儿和孜然的味道从巷子深处飘出来勾人心魂,蒋大爷一怔,愣是原地咽了声口水——他方才说这话时气归气,但也是真的饿了,三天以来只能吃些冷煎饼果腹的滋味并不好受。此刻看到这些,他像是才重回人间,眼瞧着除了煎饼外的一切都心动不已。


只是……


他眼睛一转,想起刚才方禹希的话,这人此刻干脆全然把自己的道德感和角色剥离开来,一心一意地把自己当成了角色设定里的那个任性孤僻的怪老头,抄着手便冲进了附近一家快餐店,径直到前台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跟着走进来的方禹希:……这个吗?


蒋听:对!


方禹希无言,掏出手机给蒋大爷付了钱,而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拿了随餐附赠的玩具,一路跟着领路找座位的大爷去了儿童区坐下。两人被熊孩子包围住,面对着托盘里的黄色皮卡丘相对无言半晌,最终,还是蒋听熬不住香气,伸手拿起了汉堡。


“我只吃这个就行。”他拆开汉堡纸咬了下去,从那狰狞的动作和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确是饿狠了。方禹希略有些不忍心,忙劝他说:“您慢点。”


儿童套餐的汉堡本就要小于正常尺寸,蒋听饿极了后,三两口便叫这小汉堡落了肚。随后他意犹未尽,看着手里的汉堡纸不住的懊悔——点儿童餐本意是为了让方禹希为难,谁想到如今为难的却是几天没吃好饭的他自己。


早知道就点个巨无霸了,点个儿童餐算怎么回事!


蒋听恶狠狠地把汉堡纸团了起来。


方禹希正吸着可乐,见状,默默地把盛着薯条和鸡块托盘给人又推了过去。


蒋听:……










9.


方禹希体贴地垂头没有去看他,而是盯起了随餐附赠的皮卡丘造型的公仔——成年人都知道儿童餐的价值其实并不在于那几样简单的菜品,真正吸引人的实际上就是这个玩具,至于这个大爷为什么要点儿童餐……他拿起来玩具来把玩了两下。


蒋听抬头看他。


方禹希这个人大概真的是随了“相由心生”这句老话,无论是行事风格、抑或是长相气质总是给人一种不好亲近之感,特别是那一双凤眼冷清,每每看人的时候都带着点疏离……可谁又能想到,这人私下里闹脾气时只会带上耳机不理人、三九天出来管一桩不关己的闲事,又或是像现在这样,在儿童区里举着黄色的塑料玩具玩得起兴。


蒋听想到了方才只聊到一半的话题,忽然很想听到方禹希的答案,于是问他:“后生,刚才忘了问你,你说你舍友和我家孩子的舍友很像?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方禹希手里把玩着的动作一停。


“大概……说不上好。”他嗓音平静,说完又继续玩起了那个玩具。


“他们有点像,的确总是不太正经。”方禹希说,“我和他关系算不上好的原因其实和您说的情况差不多,不过除此之外,我们大概本身性格也不怎么合得来。”


其实方禹希最早认识蒋听那会儿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排斥对方。


那时候他才大一,与其说是个大学生,不如说才只是个高三毕业生而已——对于大学校园里的一切都很新鲜,但同时也对陌生的环境和人际存有一定生疏与疑虑。缓解这样情绪的最好方式就是听取前人的经验,而这种经验的来源之一就是新生间的八卦交流。


那时候方禹希的舍友刚加入学生会,每天团建回来总会带着一大堆八卦在寝室里分享,而这其中,方禹希最常听到的名字就是蒋听。


在舍友的描述中,蒋听是个很有魄力和想法的人,行事风格高效强势且喜欢剑走偏锋,方禹希天生便对办事利落的人难掩好感。于是在某日某次活动时,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叫“蒋听”的学长——这人个子高,身形偏瘦,远远望过去,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尤其他面容时时带笑,将桃花眼的灿烂妙意似甘露一样洒尽人间,直让方禹希看得发愣。


怎么着?净瓶成精了?


大约是他的眼神实在错愕,蒋听察觉到不对劲,一扭头就用那双桃花眼把人给逮了个正着。


“有什么事吗?”蒋听五指张开,朝方禹希挥了挥手。


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晓得对方是几年级,但看面相,蒋听并不觉得这人有什么恶意。倒是方禹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给吓了一跳,他不大好意思地抿住嘴唇,还没等蒋听继续发问,便道歉似的微微鞠了一躬后跑出去追上了舍友。


“你刚刚看到学长了吗?”对方问。


方禹希含糊地说“看到了”,舍友一听这话立马追问他对蒋听的印象,可方禹希才被人抓了包,一时间哪敢再想,于是只说了个“挺好”就将这个话题给掀了过去,此后再也按下不提。


方禹希从那时就隐约知道蒋听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甚至还用“净瓶成精”来形容他。然而现在,他预设给“为什么和蒋听合不来”的第一答案便是“就是合不来”,可既然蒋听从前就是这样的人,他当时也并不反感,那么自己对他改变态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其实您刚才夸的都对,他们属于人缘好又有能力的类型,而我这种人就差一点,很多事情办得并不是很灵活,程度也仅仅是不出错而已。要和这样的人做作对比,甚至住在一起,对我来说还挺有压力的。”方禹希活动着塑料玩具的尾巴,没把话说得太深,“所以我一开始在认真考虑搬走的事情。”


蒋听手里的汉堡纸团发出挤压摩擦的簌簌声,方禹希在认真地掰着皮卡丘的玩具尾巴。


忽然一声脆响,蒋听看过去,就见在方禹希手心里,皮卡丘与其尾巴已经惨痛地分了家。


方禹希一瞬间有些慌张,连忙把那条尾巴往断口处按上去。但他刚才的力度太大了,此时已经无力回天,皮卡丘仰躺在他掌心里,笑容中逐渐透露出苦逼的气氛。


“给我看看。”蒋听把玩具拿过来对了一下断口,“接不上了。”


“没事,谢谢您,那就算了吧。”


方禹希没再把玩具接过来。









10.


吃完饭后,两人重又开始找路“回家”。


方禹希见已经到了市内,便问老人是否要换一种交通方式,结果蒋大爷想了想,最终还是钦点了公交车代步,又坐上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蒋听一连三天睡在桥洞下看尽人间险恶,这边方禹希也没有闲下来。他从活动策划开始便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眼下他也心神俱疲,尤其是闭上眼睛后听见身旁均匀酣足的呼吸声,方禹希自己也有些熬不住,意识随着公交车的细微颠簸摇晃慢慢地就要沉入进梦里。


这时蒋听忽然悄悄睁开眼睛看向他。


冬日的阳光薄且冷,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也不见得有多温暖,它透过车窗浅浅地给他们都镀上了一层柔薄的金色,叫一切看起来都无用地灿烂着。


连方禹希也是,蒋听打量着他,看人坐在自己身旁抱着书包浅眠,眉头蹙起来、眼下也泛着些青,看起来就是一副劳碌的样子。也不知他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这么缺人手,把人给累成这个样子。


蒋听是和方禹希住在一起后才知道这人是怎么个办事方法的,他一开始看着这人连续几天晚归还当是对方不愿见他,直到他发现方禹希的作息每次都与学校的任务有关。


“他们给你开工资?”


蒋听有一次锁上了宿舍门,故意等着方禹希回来敲,等打开门他却又不让人进来,只把方禹希堵在门口问话。方禹希还当自己是吵到了复习的蒋听,难得搭理他说了声“没有”,结果却见蒋听表情更纳闷了,方禹希蹙眉看向他。


蒋听不喜欢看这人蹙眉的样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副要’鞠躬尽瘁’的架势”。非要说的话,他其实更喜欢看方禹希生气的时候。那时他肩脊挺直、眉宇展开,眼神带势带力,就算千山万仞立在眼前也好似只待他一力豁开便可。有些事,他应当放手拿出这样的气魄去做,而非事无巨细、事事躬亲。


蒋听想把这话告诉他,可临到舌尖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深沉注视,等着对方主动解读他的眼神。


毕竟这样的劝告太过矫情,特别是以他们的关系来讲,实在艰难。


看着蒋听沉默不言,方禹希的眉头蹙得越发深了,蒋听看着他这副样子有点不爽,于是忽然伸手,猝不及防地朝着他眉心推了一下。


不轻不重,方禹希还当这人给他拍了张狗皮膏药。


“进来吧,下次早点。”蒋听转身走了进去,边说边还像是不解气,老气横秋地说:“年纪轻轻的,没工资、没欠债,早出晚归、鞠躬尽瘁地给人家打工像什么话!”


方禹希:……


想到方禹希当时那个无言又困惑的样子,蒋听笑出了声来,可墨镜后的眼神却没有要笑的意思。方禹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向那扭过头看向窗外的老人,心里有所困惑地问:“您怎么了?”


“没事。”蒋大爷严肃地板起脸说,“我想起我儿子了。”


方禹希更困惑了,他想自己刚刚明明听到的是一声笑,可现在眼见得对方却又是一脸严肃……是他刚刚睡糊涂了?他一时想不清楚,只能客套说:“就快到了。”


蒋大爷“嗯”了一声后,同他说:“我刚刚想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相处的不好的话,的确不应该只是一方的问题。”蒋听扭过头来重又试图让方禹希解读他的眼神,奈何挤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戴了副墨镜,于是只得作罢,看向困惑的方禹希继续说:“对方的确有优点,但他也从不输于对方,如果这件事已经要到换寝室才能解决的地步,那……”


——那也不换!


——当他蒋听寝室说来来、说走走的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方禹希坐直了身子说:“不,不是这样的。”他说,“想搬走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


这回倒是轮到蒋听愣了:“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水火不容了吗?”


“不,没到那个地步。”方禹希尴尬地摆摆手,“原来的确是……但后来习惯了,也没有那么糟糕。而且住在一起,总归还是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些什么的。”


“学到什么?”蒋大爷来劲儿了。


方禹希顿了一下才说:“学到……”


他没来由地摸了一下眉间,曾经有人似拍狗皮膏药一样拍向这里,可眼神却像是要劈开鸿蒙一般。方禹希当时有一瞬间清明,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我也不知道。”方禹希忽然无奈的笑了出来。


也许答案与其说是要学习什么,不如说,是他想要在蒋听这个人身上寻求到什么。


蒋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方禹希笑笑,避重就轻地说:“大概是要学学怎么不正经又不惹人烦吧。”


蒋听:……


方禹希你好样的!







11.


公交车到站以后,两人下车又走了一段路。蒋听对这里不熟,辨不出方向,不过看着方禹希熟门熟路的样子,蒋大爷他顿时觉得十分可靠。


“你来过这儿?”


“在这附近做过志愿者。”方禹希笑了笑,“也是很巧。”


志愿者?蒋听想,也对,这像是方禹希能做出的事。


随着两人的脚程,附近的居民区渐多了起来。蒋听四下张望,等再一抬头时,忽然就见一栋蓝白色地建筑正矗立在眼前。抬头望着“执法公正,纪律严名”八个大字,蒋听满心震撼,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在这光明大道上显得既龌龊又狭隘!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逐渐袭上心头,他转过去看向方禹希,一瞬间,蒋听竟然仿佛在这人头顶上看到了功德圆满的金光。


这里是……派出所!


怎么回事?他暴露了?他要被当作感情骗子被方禹希扭送官府了?


蒋听心惊肉跳,正待试探,就听方禹希先开了口。


“您离开这么多天,家里人一定报警了。”方禹希温声安抚道,“我们先进去和警察说一声,然后就在这里等您的家人来接您吧。”


他说罢就要搀着蒋大爷进警察局。


蒋听被他一番缜密体贴的心思给吓得回不过神来,他一时间没有反抗,甚至还无意识地被人带走了几步,直到殷琪在麦克风里急促咳嗽了几声,蒋听这才回过神来把方禹希搀扶着自己的那只手给牢牢摁住,将人挟持在原地。方禹希正搀着他老人家向前走呢,结果对方骤然停下脚步硬是给迈步他扯了个趔趄,他向后踉跄了两下,站稳之后再看向自己手臂里略扎了个马步、神情坚毅的老人,眼神里也同样深感震惊。


老人家您……底盘很稳啊。


蒋听满头冷汗道:“这种小事就不要惊动警察了。”蒋大爷把手牢牢覆在方禹希搀扶着他那只手上,看似冷静实则惊慌地说:“我家孩子这会儿应该快回家了,不如我们在这儿转一转,说不定会遇到他。”


他这话说得语气微妙,方禹希听不出,但麦克风对面的殷琪却立马反应过来了蒋听的意思。她扭头拍了拍身旁的一个学弟,在他耳边嘱咐了两句后又一脚给人踹下了车门。


她只耽误了这样一会儿,蒋听就已经有些束手无策了。方禹希身上有给人做思想工作的底子,平常不见他多能言善道,但在教育人的时候,文化人的大道理总是无穷无尽,直叫蒋听这个土匪头子无力招架,只能仗着身体素质把人强行留在原地。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蒋听想方禹希一定开始起疑了,像他这么正派的脑袋瓜,想来是参不透学生会的野路子的。不过这人平常耳濡目染多了,难保不会把他当成什么传销头子然后大喊一声把警察叫出来对质……想到这里,蒋听把手心里的方禹希摁得更紧了一点,面容也更慈祥,连连点头称是,却愣是一步也不迈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似炮弹一样冲到了他二人眼前,还未等蒋听下意识举手投降就听那人径直朝着他大喊了一声——“爸爸!”


蒋听:……挺突然的。


二人齐齐看向这个孝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倒是学弟演技出色,上来便将蒋听胳膊一挽,语气听起来甚是思念、语速却快得像是开炮:“爸爸你怎么离开了这么久我想死你了!”


蒋听无言,心想不愧是殷二营长给他派来的援兵。


方禹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戏给打断了思路,安静半晌,他定睛瞧了瞧这个突然出现的孝子,结果发现这人还真是同他住在一栋宿舍楼的学弟。


“这是你父亲?”方禹希犹疑地看着父子俩巨大的身高差和长相差异。


学弟点点头,眼含热泪道:“对对对!这位就是我父亲,谢谢学长您把他送回来!”小伙子动情道,“爸爸,这几天您都去了哪里!吃得好吗?穿得好吗?晚上睡得好吗?”


看着他这副浮夸的样子,蒋听气不打一处来,斜睨着幕后黑手冷笑说:“我这几天在桥洞里找到了个纸箱……”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学弟径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嚎打断了他的话。


“爸爸啊!”


蒋听:……小伙子你是哪国产的意大利炮?


他斜眼看着自己这个无中生有的孝子,只觉得手臂都被他的干嚎给震得发麻,无意识间按着方禹希的那只手也一松,他倒是给了尴尬的对方抽身而退的机会。


方禹希站到一旁悄悄活动了一下被蒋听按得发酸的手背,暗想着这大爷身体素质是真不错,只是这个学弟……看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同他有太多相似地方的人,非要说的话,这作风倒是有些像蒋听。


他一边想、一边整理好自己,温和道:“既然学弟已经来了,那我也先告辞了。”


那边学生会的父子二人正在以眼神斗法,听到这话,两人齐齐向他看了过来。


蒋听其实还不愿意放方禹希走,他同这人之间难得平和相处,想到回了寝室后两人怕是又要恢复往常的状态,他眼下一边有些舍不得、一边还想再套套方禹希的话。只是还没等他想出挽留的理由,夹在二人间的学弟却抢先一步把方禹希的话应了下来,全然不给蒋听留有发挥的空间——他生怕这两人又节外生枝,又给他这个炮灰添上新的戏份。


好在方禹希这一天下来是真的累了,客套了两句后转身便要离开。临走前,他看向那个戴着墨镜、对儿子摆着一副臭脸的老头,想了想,对学弟说。


“他其实很欣赏你。”方禹希想起学弟和他自己之间奇妙的共同之处,不大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抬头又看向蒋听说:“我这次回去之后,嗯……会试着和人把关系搞好一些。”他面皮薄,即使知道学弟大概不晓得他二人之间都说了什么,但仍不好意思把自己同蒋听的事情以任何方式宣之于口。


踌躇片刻,方禹希最终只笑了笑,对着蒋听说:“再见。”


夕阳是波涛翻涌的海,在这一刻忽然倒灌人间。


学弟假装搀扶着蒋听目送人离去,直到确认他走远了才敢出声说:“司令,方政委他……真是个好人啊。”


蒋听没吭声。


黑色墨镜后一双桃花眼夺目,然而这次却只看着一个方向,眼神里再没有洒去别处的余光。









12.


十几米开外的车厢里,殷琪屏息观察着情况,直到确认方禹希登上了返校的公交车,她这才将对讲机举在唇边说了一声“CUT”。


“辛苦了!”她说。


殷琪笑起来的时候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的模样,隔着老远都让人心惊肉跳。


“殷琪。”耳机里忽然传来蒋听的声音,没有经过掩饰的男声清亮悦耳,只是情绪似乎不高,语调垂下来,像是小狗丧气的尾巴。殷琪觉得不对劲,只是还未深思就听蒋听问了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为什么方禹希叫’方政委’?”


他听过别人这样叫他,但却不知道来历。


“因为你叫’蒋司令’吧。”殷琪说。


蒋听一愣。


殷琪解释道:“大家都开玩笑说方禹希是敢和你蒋司令正面对打的男人。既然你叫了’司令’,那方禹希这种文职人员当然就是’政委’了。”


话说完,麦克风那边迟迟的没有声音。殷琪等了一会儿后,催促着问他:“蒋听?”


“没什么,辛苦了。”


电流刺啦一声。








TBC.

【老烤的目录】

(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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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名字依然来源于我的亲蛾子 @菅原又欠 , @一苇洗洗睡_ 今年依然是快乐的一家三口!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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