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这里将(Jiāng)烨(Yè) 亲友爱称烤肉

背景来自@七弦与酒

提问箱一定会回复,没有的话就是被lof吃了

普通大学生,开学即失踪

【原创】流落街头后我和舍友和解了(下)

原创CP。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现代校园向欢乐向HE。

土匪头子游击司令蒋听 X 在了老实斯文吃了大亏上的方禹希。


“没事。”蒋听很是豁达,“你可以把我放在那边那个桥洞底下,下面有个纸箱子,里面有旧报纸和矿泉水。你把我放进去再用报纸盖一盖,第二天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方禹希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心想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一天之内更完!

初次写原耽,还请见谅!


【老烤的目录】

(上)(中)(下)

————————————




13.


方禹希回到寝室的时候仍是漆黑一片。


他熟练地走进寝室又摸到书桌前打开了台灯,一扭头就见蒋听的位置上仍还保持着三天前的状态。


以他二人的关系,蒋听不说、方禹希本也不会在意,正好乐得一个人清净。然而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后,方禹希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手机点开那个聊天记录仍停在三次“过年好”的界面给对方去了一条消息,除了举动不大常见外,措辞倒是一如既往地犀利——“人呢?”


他发完消息立马放下手机,不大想再看到那两个字,奈何屏幕对面的人就像是一直守着他的消息一样,飞快回复过来,字数也是旗鼓相当——“外面。”


……说了和没说差不多。


方禹希打字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对方的消息仍回复得十分迅速:“晚上。”


看着比对方多出来的那四个字连带一个问号,方禹希不再回复,转身提着暖壶出了门。


半分钟之后这人又走了回来,沉着冷静地把寝室里的另一个暖壶也一并提走了。









14.


方禹希吃完饭后又特意去了趟图书馆,直到确认时间已经过了蒋听说的“晚上”,他才拎着两个暖壶回了寝室。


宿舍隔着铁门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气窗里的灯光告诉方禹希,蒋听的确已经回来了。


他站在门外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暖壶有些烫手。方禹希正想着要不然干脆再下楼转转等着十一点以后蒋听睡了再回来,结果才一回身就遇到了同班同学。对方声音不大,但架不住他心里有鬼,打了招呼之后他不敢再在门外久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开门,方禹希便见到那失踪了三天的人正好端端地站在宿舍中央发短信。


蒋听大约也才回来,连羽绒服都还没有来得及脱下。他这人本就个子高、身形偏瘦,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竟然又瘦了一大圈,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眼见着下巴和脸颊都轻减了不少。


听见方禹希回来,蒋听没敢立刻看向他,直到在心里确认好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抬起头来。见人拎着两个暖壶,蒋听笑了一下才说:“这么晚?”


“嗯。”方禹希点点头,“去了趟图书馆。”


蒋听问:“带着两个暖壶去?”他说完仔细看了一下,“不对啊,有一个是我的吧?”


方禹希没回答,低头看着右手的那个粉色碎花壶时眼神有些冷酷。尽管理智上已经适应了“要对蒋听和善”的想法,但在感情上,方禹希脑子里仍有一块“与蒋听作对”的高地没有屈服,于是乍一听到他提起“暖壶”这两个字,方禹希习惯性地就想冷下脸去背单词。


他招架不住,尽管蒋听这次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一看到他这张转阴的脸,蒋听心说也不知又是哪里得罪了他,正想着如何补救,就听方禹希破天荒地开口说:“这样提着……均匀。”


蒋听:……


场面冷了下来,方禹希咬紧牙关不再说话,蒋听回味着那句破天荒的圆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蒋听看着方禹希僵硬着身体仍没有放下的两个暖壶的意思,想起白天离开时时他说的话,这才回过味儿来,“啊”地一声后笑了出来。


“谢谢。”他这话说得坦然无比,直让方禹希都有点妒忌。


蒋听随口问他:“吃饭了吗?”


“吃了。”方禹希说。


“哦,我还没吃,不过这个时间食堂应该也已经关门了。”蒋听说完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突发奇想道:“不如一起出去吃顿夜宵?”


没想到蒋听会邀请自己出去吃夜宵,方禹希一时有点傻眼:“这个时间吗?”


“对。”蒋听笑了起来,“反正你是个夜猫子,刚巧今天我也不困,不如一起出去。”


A大没有门禁这码事,宿舍楼刷卡出入,只要他们愿意翻墙出去,几点回来都不是问题。


趁着方禹希还没反应过来,蒋听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两只暖水壶又放在了地上:“我请客,赏个脸?”


方禹希仰头看他,见人说话时笑容诚恳,全然没有以往故意招惹他的那股轻浮劲儿,他半信半疑,像只猫儿似的打量着他说:“那得早点回来。”


“好。”蒋听哄着他说,“早点回来。”









15.


蒋听万万没想到,昨晚方禹希说的那声早竟然会是清早的早。


他打开宿舍门,先是费力把方禹希架了进来,然后又像个老妈子一样,脱衣服脱鞋,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把人给扔上了床又拿棉被捂好。


“这人看着瘦,也不轻。”


蒋听心里嘀咕着爬下床,连外衣都没有力气脱掉,径直坐在了床下方禹希的椅子上休息。


今晚是他二人第一次同桌吃饭,虽说多少有些尴尬,但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共同认识的人也不算少,以此为话题展开也还算是和谐。


然而一切正常的发展都止于蒋听下单那两瓶酒的时候。


“能喝吗?”蒋听随口问,方禹希想了想回答说:“最好不喝。”


最好不喝?那就是能喝一点?蒋听点点头,思考了一下“最好不喝”是个什么样的量,最后只倒了半杯酒递给他,特意叮嘱说:“别勉强。”他故作严肃,“我们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人活下来把对方搬回去。”


方禹希哪里晓得蒋听的酒量,听到这话,他还以为今夜这人要不醉不归,于是捧着那半杯酒看向蒋听如临大敌,含蓄地表达出了“我不想搬醉鬼回寝室”的意思。


“没事。”蒋听很是豁达,“你可以把我放在那边那个桥洞底下,下面有个纸箱子,里面有旧报纸和矿泉水。你把我放进去再用报纸盖一盖,第二天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方禹希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心想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对方没有动杯,蒋听自己也不好多喝,而且他是真的饿了,下午的那套儿童餐落进胃里连个响都没有。一开始菜品上来时他还能顾得上和方禹希聊天,但随着他渐入佳境,这人吃得多了、聊得便要少。一旁的方禹希本就因为吃了晚饭而不大能动筷,眼下又少了蒋听来调动话题,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一直借喝酒掩饰自己的不善言辞。


想来后来要不是老板经验老道地指出方禹希的状态不对劲,蒋听这时候或许还没能发现这人喝醉了的事实。


“你喝多了?”蒋听去夺方禹希的杯子,结果杯子被夺的同时他人也不放手,这样一拽,方才看着还四平八稳的方禹希一下子像是尊倒塌的泥塑,径直就顺着力道歪栽进了蒋听的怀里。蒋听吓了一跳,手一扶他就发现这人虽然面色沉稳、但的确已经满身酒气,他再看向桌面,发现自己方才只顾着吃饭,后续要的那几瓶酒全部已经莫名失踪,只余下几个空玻璃瓶整整齐齐地在方禹希脚边列阵摆成了个等边三角形。


蒋听哭笑不得。


“方禹希,坚持一下。”蒋听无奈地把人给搀起来,“你要是睡了,今晚怕就只能我一起睡在桥洞下了。先说好,我那箱子是一人份的尺寸,两个人睡的话挤了些。”


蒋听今晚多少喝了些酒,说起话来也有些醉意,不过他那一双眼睛倒还清明,手脚也稳,架着方禹希时看起来并不太吃力,连人偶尔一些莫名的肢体语言也都能招架得住。


“哎,别乱动。”他把方禹希的胳膊拢好,“难受吗?难受的话歇一会儿再走?”


方禹希说不出话来,只哼哼了两声,看起来被酒精灼得肺腑正痛。


冬日的黑夜路面上积雪未消,反射橙黄的灯光将天空都映得发亮。蒋听时而架着方禹希,时而又改作背或抱,两人就这样一步三晃地回了学校里。


好在翻墙的时候方禹希还短暂的清醒过一下。


“蒋听?”他语气朦胧、眼神也朦胧,平常操心蹙眉、生气时的非凡气势眼下都不知所踪。蒋听看着他翻墙过来后便仰躺在地上,连忙把人给扶起来说:“对,是我,老方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寝室了。”


他对方禹希的称呼不知什么时候改作了“老方”,方禹希听到之后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喊自己,大笑了起来,直让蒋听以为他喝坏了脑子。


方禹希的大脑已经睡了,可嘴却还在说着醉话,重复着说:“坚持不了了,蒋听。”


他这话说完后,莫名清醒了一下,想要起身自己站起来。奈何手脚虚软,他撑了好几下也没爬起来,最后还是蒋听看不得这人原地扑腾,给人架到自己肩膀上又无奈地说:“行了,坚持不了就睡吧,我保证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寝室。”


方禹希也不知听没听明白他这话,只是听到了“睡吧”两个字,他不知怎么就心安了一下,然后便失去了意识。蒋听没个防备,只觉得肩头一坠……他失去了平衡,连带着再也没醒过来方禹希齐齐摔进了路边的雪堆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蒋听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身上的碎冰,听到方禹希难受的梦呓,他想了想,给殷琪打了个电话:“喂?二营长你睡了吗?”


殷琪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声音也清醒,一听便是在学生会加了班还没回去。蒋听正想着该怎样措辞,结果就听殷琪说:“你电话来得正好,本来想明早再通知你,但既然现在你在线,那我就直说了。”


“什么?”蒋听好奇。


“素材又被毙了。”殷琪声音轻快道,“老师说你们两个表现看起来和社会调查、人情冷暖没什么关系,而且学校绝不会提供视频平台给学生调节宿舍矛盾。”


蒋听徒劳地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不是气傻了?”


“没有,正相反。”殷琪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和团委那边联系上了,我们这次的成片就交给他们那边来剪辑,做好之后由学生会账号发布,作为先导片预热播出。”


蒋听呼吸一窒,忙问:“等等,为什么要拿给团委剪辑?”


“他们不敢把方禹希的镜头放在我们手里。”殷琪真情实感地说,“放心,为了保护你的形象,我们提供给对方的是剪辑后的成片毛坯,现在正在精剪,预计今早十点上线。


“效果很好,很有看头。”她又发出了大资本家式的笑声来,“我很期待。”


蒋听仰头看着身后头顶上的床板,艰难说道:“你这样做……那我和我才认下的兄弟怎么办?”


“自求多福吧。”殷琪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16.


方禹希早上醒来的时候,寝室里静悄悄的。


他爬起床来,先是放空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又四下看了看,直到张望到了对面床上熟睡的蒋听他才回过神来。在确认了对方没有睡在桥洞底下、自己也完整地回了寝室后,想起了昨晚两人艰难回寝的事,方禹希有些不好意思,他想原来蒋听人也不错……是自己从前太小气了。


不过反思归反思,他还是先习惯性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检查消息,结果这一检查,就检查出了一桩大事。


微信里的信息似洪流一样涌来,从未有那样多的人在同一时刻这样积极地想要联系到他。方禹希吓了一跳,见那数字总量已经破了99+且还有持续升高的迹象,他慌忙先点进了一个对话,然后就见对方在满屏的问号之下附上了一个链接。


“老方!你和蒋听是商量好的吗?”对方语气激动,方禹希不明所以。


他没着急回消息,反而是先抬头确认了一下蒋听,见人到现在还在熟睡着,他这才犹豫着点开了那个链接,心下忐忑:怎么,蒋听和他醉酒翻墙回宿舍的事情暴露了?


链接点开后是个视频,发布于A大学生会的B站账号里,标题清清楚楚写着为团委活动预热,直把负责人方禹希给看得发愣。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回忆,方禹希想自己有和殷琪谈过合作这码事吗?不应该吧?学校里有哪个人愿意招惹上这窝土匪呢?他们发起疯来可是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


结合起方才微信里异常的消息,方禹希蹙起眉来心叫不好,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把视频点开和同时观看的三百个人一起去看个究竟。


先开始看到殷琪一本正经地出镜介绍这次素材被毙以及请蒋司令出山的始末时,方禹希还没觉得有多惊讶,毕竟他早料到蒋听会去帮忙。可等事情进展到了蒋听在纸盒箱子里睡了三天,以及自己被后期披上圣光有如救世主一般出现的时候,方禹希整个人直接在床上弹跳起身,捧着手机又瞪大了眼睛。


弹幕里已经沸腾了,一方面,方禹希的出现实在是太过戏剧化,若不是双方关系实在太差,大家怕还真会以为方禹希是蒋听请来的托;另一方面,他们两人的态度也很有看点,无论是蒋听明里暗里地占人便宜又或是方禹希展现出的迟钝反差,都叫人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结尾处的那几声“爸爸”,直把剧情推向了最高潮,弹幕里铺天盖地地写满了“爸爸”两个字,直叫赶来旁观的人摸不着头脑。


长达半日的经历在剪辑之下只保留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长,许多内容被人或体贴、或以死相逼着隐藏了起来,成为了外人永远也窥探不得的真相。


方禹希面色铁青地看完了大半个视频,脑子里一时是蒋大爷佝偻着吃汉堡的可怜样子、一时是蒋听架着自己回宿舍时难得可靠的神情。前一晚达成的信任和交情在强烈的愤怒之下烟消云散开来,就在方禹希要下床暴起伤人之时,视频画面忽然一切,电视机由关到开的特效将画面转场到了A大的某一间寝室里。


画面中,视频里蒋听此时正以原本的样貌对着镜头打招呼,头发湿润,不知为何还沾了些雪片。


“大家好,我是A大大四的学生蒋听,在刚刚的视频里扮演的是一位离家出走的老人。另一位出镜的同学是我和同住在一间寝室的学弟。”


他冲着镜头笑了一下,声音放得很轻,背景远处是一张普通的上床下桌。床铺位置高加上没有近景,于是只能看到被褥上浑圆的弧度以及一颗不太清晰的后脑勺——方禹希的后脑勺。


蒋听继续说:“这次活动设计仓促、全程保密,加上我们两人平日里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差劲,因此我向大家保证刚才看到的故事全部是真实、没有剧本的发挥。熟悉方禹希的同学都知道,他这个人一向是高风亮节、觉悟过人……”


方禹希被他说得血色上涌,赤红着脸向后拉开进度条。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我刚刚带着敞开了心扉的舍友吃完夜宵回到宿舍里。现在他还什么都不知情,我也才联系了幕后黑手询问撤掉稿件的可能性,结果发现这伙人现在根本不在乎输赢,只想合起伙来剪我和我兄弟的CP视频……”蒋听似乎还想控诉些什么,但想了想,最终只一泄气。


“总而言之,老方,看在我在纸盒箱子里等了你这个天选之人三天的份上,能不能请你看到这个视频以后原谅我?”他话里话外分外诚恳,直把人看得动容,“我今晚其实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和你坦白这件事,但我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只能一直拉着你谈心。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吧,我想如果你现在还醒着,我一定有勇气和你当面坦白、道歉……”


他的情绪随着最后两句到达了峰值,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开了去。正说着呢,身后床铺上的人忽然一动。


方禹希看见自己在被子里半撑起身子,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他:“蒋听……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尾音含混,加上本人全然没有印象,想来是还没有清醒。


方禹希看到这里时一边觉得羞耻,一边还想着蒋听是不是道歉了。


结果就见方才还神情愧疚的蒋听瞬间变了脸,懊悔和忧郁的模样全都消失无影,蒋听收敛了桃花眼里的笑意,冷静又坚毅地回头地冲着他说道:“没事,在自拍,马上睡。”


他这两句话说得几乎不走脑,可方禹希看起来居然真的被他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安慰到了,窸窸窣窣地一阵声响后,小鼓包重归圆润,又是月光静谧的一室。


视频内外一片死寂,方禹希阴沉着面色看着蒋听一直到确认他睡着后才敢扭过头来重新看向镜头。只见他想了想,似是再无瞎话可编,于是安静了一会儿后,蒋听忽然起身去方禹希桌上放了个什么东西。他这举动出奇,又刻意挡住了那个东西不让人看到,弹幕里全在猜他在方禹希桌子上放了什么,可最终也没能等来一个答案。


蒋听走回倒镜头这里,比了个鬼脸后便伸手关掉了正在录制的视频。


“对不起,然后,晚安,方禹希。”


这段音频被单独剪在了视频最后的黑屏里。


方禹希寒着脸放下了手机,转身下了床,打算在今日就去和蒋听拼个鱼死网破。结果下床后,他忽然想了视频最后蒋听奇怪的举动,眼神忍不住一瞥,就见自己的书桌上此时正立着一个金黄色的东西——便宜的塑料玩具,皮卡丘的造型,屁股和尾巴的接口处有一道裂痕,但已经被人细心地粘了回去。


一张纸条放在那里,字体刚劲有力,倒是与其主人轻浮的性格不大相近。









17.

“玩坏了一定再来找我修啊,方禹希。——蒋听。”







END.

(上)(中)(下)

_______________

完结啦!

这篇文对我来说还是挺有意义的。

2021的生日用这样一篇文来庆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感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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