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这里将(Jiāng)烨(Yè) 亲友爱称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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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箱一定会回复,没有的话就是被lof吃了

普通大学生,开学即失踪

剑三各门派系列微短篇——当她埋骨(花策 花羊 藏丐 明唐)

天策。


“那时吧,我总想着立些功勋好在这世上立足。你笑着说好,于是就从中原一路随我而来,到了这苦地。”她给自己和他倒了杯酒,望着那人带笑的眼睛,“你不会说话,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这些年走南闯北,你也是累了罢。今日听完我这些絮叨,就忘了好不好?”她恳求的看着他,看到他蹙了眉点了头。
南疆北域,她从少女成长为飒爽英姿的女将,而他似乎就没变过,永远沉默着带着笑看她,无论是替她包扎伤口,还是喂养那匹她视如珍宝的里飞沙。
军营里的人都在打趣,说将军好福气,得先生这样的如意郎君,让我们也沾了些光,得先生几次护住性命,先生虽是口不能言,可对您是真好。
说到这她脸颊绯红:“那些混蛋不知道老娘还没嫁吗!”
顿了顿。
“这么多年,你个王八蛋都把老娘绑定了。今个就一句话:我问你,我嫁,你娶不娶?”
对面的人垂下眉目,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点个头好不好?”她哄劝着说。
那人却不看她。
她愣了愣,突然狠狠摔碎了酒杯。

“王八蛋!”
她怒骂着人,脸色变得惨白,即使一身红装也无法衬得她气色更好些。倒是像命数该尽了的样子,可她知道自己好的很,好的很,她还有力气收拾这个绑定了她却不娶她的王八蛋。
“老娘这么多年都白跟你绑定了!啊!仗要打完了,你跟我说你娶不了我了啊?你骗鬼呢!我跟你说我还偏不信,大不了我去向圣上请旨,就是这样嫁了你,你又能奈我何!”她气喘吁吁的骂了一大串话,这都是他平常禁止她说的,每次她学着老兵这样说,他就会用笔点她的唇,示意她住嘴。可这些什么也没有,唇上倒是冰凉的,可那只是水。
她知道。

“你总告诉我你可医得世间万人,如何却是医不得自己的性命?”
“你说啊。”
你说啊。

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对月独酌。
而那个本来该陪她的人,却在黄土之下,将变成森森的白骨。

“这画画的真好。”她绕过小几,亲吻了一下那人的眉眼,“有九成像你。”





——活得糊涂些,这样就仿佛你还在我身边。







丐帮。

噢,今天吧,小师妹也嫁出去了。啧,嫁的人我不是很喜欢啊,对,就是那只金灿灿的叶小黄鸡。
哎,你说逗不逗,乞丐配少爷?想想都好笑呐,倒是下辈子吃穿不用愁了,可有什么用呢?藏剑山庄一看就是那种家里天天宫斗的地方,临着七秀坊不娶,倒是上我们丐帮找媳妇儿了,都是些傻的。
啧,忘了你也是藏剑的人了。对不住,对不住啦哈哈哈哈。
噢,前几天我升成长老了,我这个年纪做长老是不是显得太老了,以后所有的小娃娃见到我都叫长老,我觉得很不爽啊。但是那天桃花开得很漂亮,一大团一大团的,你原来怎么形容来着?噢,灿若烟霞?我实在讨厌你文绉绉的样子,妈蛋哦……哎,没带你去看真是遗憾,不过我前几天去大漠做任务了嘛……那帮红衣教的王八蛋差点让老子交代到那儿了,妈勒个蛋你看着没,现在还淌血呢。幸亏老子机智一把火一壶酒烧了他们的大本营,天杀的。
我想着怎么也得回来死在你身边儿啊对不对?毕竟你丫当年那么对我的,我总觉得我该报复回来,也在你旁边上个吊啊,抹个脖子啊之类的才好。
我是看着你死的。
这是最残酷的。
真他娘的扯淡,就这样我还得嫁给你,我都替自己喊声冤。
而且这样我就只能埋在你们藏剑了嘤嘤嘤,我是想回我们丐帮的啊……你们藏剑景色不是很好啊嘤嘤嘤嘤嘤……

“师姐,来喝喜酒啦!”丐帮的小师弟大喊了一嗓子,惊醒了西湖边自言自语的她。蓦然惊醒,才发现酒壶里的酒已经喝去了大半。
“来啦。”她大喊了一声,又嘟嘟囔囔地对他说:“小师弟最近也不听话了,好像是看上了一个西域来的,不过我总觉得那是个男的……哎,算啦算啦,改天再来看你。”她这样挥挥手,运起大轻功飞掠过藏剑山庄的亭台轩榭,耳边的喜庆之声越来越响,她逐渐被拉离那个沉默的世界,嘴角上挂着喜悦的笑。她飞得那么快那么高,轻盈的像只燕子,这次分别后又是天南水北,可她却没有回头看一眼树下那方旧坟。
总觉得会看到树下站着那个会同她斗嘴的男人,浑身金灿灿的,让人有种想把他打包卖掉的冲动。他会用天下最贱的话同她斗嘴,也会用天下最难得的酒讨她欢心。
他唯一过分的事,是死在她面前。
生死两岸,人世黄泉。

不是不愿,是不敢。

小师弟看着师姐飞走了,遥遥的冲着那方坟垂着头说:“叶公子,你放心,师姐她过得很好。她说待她过世后,务必与你合葬……”
他想起那天抱着爱人尸身的、一向傲气的师姐,在叶公子下葬的时候对他说:“他不曾娶我,可是全天下都知道他与我的事情,我该是他的妻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待百年后,待百年后。







纯阳。


她坐在那儿,等风雪落了满肩才回房歇下。
“你又去那里。”师父叉着小肥腰,鼓着包子脸说,“能不能别去了啊,他又不会再回来啦。”
她心里有些刺痛,却不得不承认师父说的对。
“徒儿知道。”
知道,却放不下。
这世间大德大道她自幼修习,哪点不知道?
可是,可是。
“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在空雾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打坐,想一个回不来的人,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师父冷声喝道,连同呵斥的话声一同出现的是剑锋的铮鸣。她看着剑锋越来越近,麻木且敏捷的拔出剑。她的剑势凌厉,不同于普通人的攻守,似乎全身都化成了剑锋,一股脑地扑了上去。
她的背后和眼里似有一个人,儒雅温和,生了跳脱开世俗的一幅淡雅模样,眼里却缠着情丝千钧。

从长安而来,同她结伴而行,是世间最懂她的人,是世间最爱她的人。山水天涯都一起走过,却最终死在了起点的地方。
医者不医己身,她早该发现他的不对。
为时已晚,是多可怕的事情。
她看着他一天一天消瘦,一点一点抓不住她的手,多可怕啊,他曾拥着她坐看天明,如今却连触碰她都成了最难的事情。就好像有人一点一点的把他的生命抽走,她想杀死那人却从无头绪。
纯阳弟子修身求道,求的是天地大道,可她心中没有。
万花弟子悬壶济世,济的是天下万人,可他只济一人。
最后一天他精神似好了很多,“扶我出去走走?”他笑着说,她依旧寡言,只是替那人添了件衣裳。“不必再替我寻药了,至多是下个月,我就要死了。万花子弟,这些我自是知道的。”她煞白了脸,衣角几乎被绞碎,长安的初冬寒冷却也不若纯阳宫那般终年积雪,可她却觉得寒意顺着百脉流淌,心尖疼的要命。“不要这副表情。”他看着远处的天光笑了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明天去纯阳替我取来那把萧可好?”
这是他们最后一句话。

“道长节哀。”
白绸悬房,终是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她站在出出入入的人群中拿着萧无措得狠,东撞西撞,最终还是师父过来牵了她的手出了院子。
“他说还有一个月。”她茫然的边走边问,话语第一次这样的多,“他让我去替他把萧取来,我快马加鞭赶回纯阳宫,左右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师父,是我来晚了?”
师父仰着头看她,眼神似是悲戚似是同情,她拥抱住她:“你做的很好。”

不是你来晚了,不是你的错。

师父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收了剑,转身连一眼都不看她,只是挥挥手:“回房罢。”
“嗯。”她木木的推开门,回了房。


房中朴素,唯有墙上挂了一把碧绿的萧,颜色温润,让人想起青岩的春天。





——坐忘无我。








唐门。


又是带着一身血腥的回来,她疲惫的把自己浸在热水里。
有人敲了敲门:“你今天做的有些过了,那些人,完全可以死的再利索些。”
她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总觉得那上面满是洗不净的血污,她轻声回答:“他们怎么能死得那么舒服呢?他们配吗?”说完这话,门外的人似乎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开了。她把自己埋进热水中蜷缩起来,想起了那个猫一样的人。
“我带你回大漠吃小鱼干啊?”
一个以吃喝玩乐为人生终极目的家伙,真是个累赘。那时她撑着下巴给这个蠢货投喂小鱼干,自己都想不清怎么被这家伙套牢的。
“你再笑笑嘛。”他总说那句话,这个时候她就会越发板着脸,任他嬉皮笑脸、鬼脸做的稀奇古怪也不肯露出一分笑。倒是会在他背对着她画圈圈的时候,不住莞尔。
真傻。
那段时间她走遍大江南北替唐家堡杀人,他就陪着她去,却从不出手,每次都懒懒的在树梢上挂着,眯起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真的像只大猫一样。只有几次危及性命时,他才会挥着那对弯月一般的刀,鬼魅一样卷收人头,就连那时候也是懒洋洋的样子。
更时常其实是他浑身清爽的看着沾满血污的她,笑着说回家吗?那对儿琉璃一样的眼睛漂亮极了,映得她狼狈不堪。
哪里有家呢?那处破落的小屋明天就要空空如也了。下一处落脚的地方可能是破庙也可能干脆露天而眠,哪里是家?她冷着脸看着那双眼睛,五脏六腑被焚烧似的疼。

虽然早就知道报应总有一天会到,可老天爷似乎瞎了眼 。
那一天实在是不寻常,那只大猫第一次从开始就加入战局,杀的越来越开心,眼瞳简直像灼烧起来了一样。
“快走!”她大喊,“有埋伏!他们早知道我要来!”
他离了很远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
他说“乖,快走。”
继而重新扑入人群。
不知从哪里燃起的大火隔断了她的视线,等她解决了这边的人,再扑过火幕时却连半个活人都再未看到。她的那只大猫躺在悬崖边,只剩下了半副还在化蝶的血肉半副森然的白骨,就连那双眼睛也被毁掉成了血窟窿。
她知道南疆的蛊有多毒,毒到等她走到他身边时他就只剩下了白骨。
果真是一去不回的路,再也到不了大漠三生树。

她起身洗去血污,眼睛总盯着她随身带的那只装满齑粉的锦囊。等她穿戴妥帖之后,慎重的将之放好。


“等结束了,就带我去吧。”







——可能失去之后才会明白这一生究竟是时光太长还是回忆太短。









(作为一个脚骨折的二逼只好掏存稿了,真的以后千万不要在台阶上打电话。不然……后果如我。QuQ……今天回家去打石膏了 没写完 所以明天更贺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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