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王乔】凤凰衣（46-52）：神明

CP：王乔。

古风欢乐向穿越重生设定，半原著向。

“多么嚣张、多么放肆！这世间只见过人家不由分说的收徒，哪个见过不由分说地收师弟的！”

回忆起当年强行收徒的王杰希 X 居然还曾喊过对方师兄的乔一帆。

本期有快乐回忆杀，不要错过！

by将烨

是个非常好玩，并且爽快击碎所有遗憾和隐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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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衣：（1-10）（11-21）（22-29）（30-37） （38-45） （46-52）（53-58）（59-62） （6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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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不出王杰希所料，乔一帆今天果真没有来。

不过他仍然十分耐心地等了一上午。

顶着凉亭下的阴凉、煮着一壶茶，旁边的小碳炉上还温着两尾烤鱼，王杰希拿了本书边看边校注。偶有带着花香的清风拂过、闲适万分，他心中对这样的时光还有些贪恋不已。

终于，等他注完这一本书、合上放在了一边，某个看起来是赌了气的小徒弟却仍未出现。

王杰希说不好自己是不是有点失望，亦或是还有些庆幸。他没有熄灭炭炉，只是起身走进了屋子里倒腾了些什么，而后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径直出了小院、向列星谷深处走了过去。

小院不足百步外，翡翠般的浓瘴起伏不定、翘首以盼似的迎接着他的到来。它们亲密搂抱着他，抵消着他周身生生运转不息的真气，似情人、母亲，又似极饿之鬼。王杰希行走在其中，面色平静，任由妖异的瘴气亲吻拥抱自己，头也不回地顺着他们的牵扯、向更浓重的地方走去。

当只差那么一些就要看不清他的身形时，他却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小院子。

一切如故，看来他的小弟子今日的确不会来了。

“也不知昨日到底说到了什么伤心之处。”王杰希叹口气，“罢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向既定的路上走去。

浓瘴似有灵识，轻柔贪婪地蠕动着手脚，将他身形收敛，囫囵吞进了绿色的胃里。

47.

乔一帆醒来的时候，暮色四合，已过了黄昏了。

他懵然坐起身来，顶着一头乱毛，胡乱地擦了擦眼睛。

枕头是湿的、眼睛也是湿的，苏醒的人不晓得梦里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悲恸欲绝的事，只有分离出梦境的水渍能为这种情绪做出无声的证明。乔一帆懵然抚摸着潮湿咸涩的湿漉，好半天一个回神，才想起来要抽一下鼻子。

“真糟糕……”

他轻声说。

乔一帆说完这句话后又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泪痕干了，他才想起来今日忘记去列星谷看王杰希此人是否还活着了。

乔一帆看着窗外西沉的太阳，不言也不语。

他心里仍堵着一口气，且随着他越发在意那个形状不明的梦，那口气也越来越抓挠人心。

“算了，也不差这一天。”

他躺下又翻了个身，试图用被子把自己包住，隔绝纷杂的思绪。结果就这样掩耳盗铃了半柱香后，这人把被子一掀，头也不梳、衣服也不换，就那样怒气冲冲又似急不可待地穿着雪白的一身中衣跑了出去。

他衣角上有微草高阶弟子特有的银色绣纹，同白色的中衣一道在奔跑带起的晚风中猎猎而鸣，折射出翩跹浮动的银光，皎若白羽、腾然欲飞，像是归乡的鹤。

乔一帆不记得那个梦的情形如何，也不知自己眼下的冲动所从何来，但有一点很确定——

他知道那一定与王杰希有关。

48.

等乔一帆赶到列星谷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他提了一盏小灯，似天地中一颗奔忙的星子，步履匆忙地向王杰希的小院赶过去。只是临到门前，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乔一帆停下脚步，转而在栅栏外轻手轻脚地转了一圈。

灯火熄灭，院中的小炭炉上摆着两尾失去了希望的烤鱼。四下间唯有晚风低语，山林的呼吸声完全掩盖了人的踪迹。小院不见生机，像是某一刻被一种巨大无形的力量斩断了与人间的联系。

乔一帆从未在这样的夜晚独自穿行过列星谷。

山林似是遗忘了这片福泽，失去了人烟的宝地不过是一片荒土。

乔一帆想为什么自己原来没有发现过，独立于四壁之外的列星谷竟是这样一片土地——夜空寂寥广阔、山风呼啸寒冷，放眼望去只见苍翠的树木与林烟瘴气。那飘渺的烟雾有一股近妖的邪性，一旦直视久了，便觉得灵魂也要被吞噬进去。

四下间唯有王杰希的院落停驻在那里，虚幻中的真实，给予异世与人间迷失徘徊的灵魂以庇护和指引。

啊，对了。

凡是有王杰希在的夜晚，列星谷中总会有灯火。长长一列，似连天的星斗，那点明灭摇晃比什么都叫人安心。

——王杰希。

天地间有孤零零的一道灵魂立在荒野之中，莹白的、皎洁的、冰冷的。他是乘着一叶扁舟从异时空里回来的故人也是新客，天地之大、他仅打捞着一点微薄的情义过活，随波逐流，在船底薄薄地积攒了一层银。

这一刻，悲恸与冲动皆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四散远去了，有排山倒海的思念从梦中涌发，漫过云月、冲进山谷。山花在这样洪流下开始微微颤颤地绽放，一朵、两朵……这异常的花开在满月之下的山谷里星点地蔓延开来。树根下的土壤有微光闪烁的银滋润又继续流淌下去。

这心情柔滑又苦涩，亟欲淹没月光、覆盖大地。

49.

或许是某一刻的思念起了效果，乔一帆心里的这声话音才落，便有一道脚步声响在了远处。

他不敢打断，只得安静听着，直到那人停在他几米开外的地方疑惑着问了一句“乔一帆？”，他这才敢抬头望过去。

星月舒朗，迷障尽散，大山里的神明终于迟迟地归来，将狭长的山谷点亮。

50.

王杰希此人不好打扮，往日里的衣着都是邓复升一手操办，给什么穿什么，相对于他的地位来说算是十分的好养活。也因此，为了更符合微草谷主人的身份，他的衣服大都是碧绿碧绿的，出门在外也算是独树一帜、独领风骚——虽然总是免不了遭人挤兑。

乔一帆与王杰希隔了几步，顶着如炼的月华望向他。

他今日穿得既不是平日翡翠绿色的常服、也非柔软滑腻的中衣。那是一套玄黑色的衣袍，不知用什么衣料裁制，质地奇特、玄色似铁，正漆黑地、冷硬地包裹着王杰希修长的身体。

这人不知今夜去了微草谷中的哪一处密地，浑身湿漉漉的，连着眉眼似乎都一同被浸透。他的面色在湿透的玄色衣料下对比苍白得惊人，这样悬殊绝对的色差合着来人俊逸清瘦的模样与微微低敛着的目光，在月光下竟生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不像人类、更似神明。

乔一帆被那如工笔所列的具象之美所击中，神思境界一时间竟都有些不稳。他在这样的恍惚间生出了一种极复杂的情绪，那是莫名的、超越灵肉的熟悉亲近和巨大的、空洞的疏远陌生这两个极端之间拉扯出的、有如细丝一般的心情。这些稠密而无序的白丝包裹着他的心脏，混沌的炽热与刺骨的寒凉同时贴在心肌表面，激发出一阵漫长的心悸，白烟般蒙了灵台。

乔一帆紧盯着他，被武学淬炼多年的肉体先于思维作出了反应，下意识地便催使着腿脚向后退了两步以远离王杰希。随后又像是倏然反应了过来，那种失而复得的恐惧与热切瞬间摧垮了灵肉上的所有驯化。

他在那一刻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前世今生两个灵魂合二为一，化为了一只腾空而起的幼鸟，毫不犹豫地向王杰希扑了过去。

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它却好像跨越了近两生的距离，百余年的光景。

王杰希没个防备，猝不及防地便被只穿了一身中衣的小徒弟给扑了个满怀。他浑身湿透，因此回抱他也不是、将人拉扯开也不是。身为一个连躺着不动都在精进修为的天才，王杰希此生还是第一次这般束手无策，竟只能窘迫地站在原地任人搂抱住，像块拼图似的卡在身上。

乔一帆力道紧得要命，王杰希不敢贸然动作、唯恐伤了他，于是纠结了半晌，最终只得揣摩着他的心意低头问。

“怎么了？”

他的声音与性格一样冷质，但响在耳边这方寸之地里，竟显得奇异的醇厚，令人心安。

乔一帆不说话，有好半天，他全身的意识都只在维持着手臂的力量。直到某一刻他忽然懈了力，两臂中力道空空，虽仍固执地环抱住他，却没办法阻止这人离开又或是推拒自己。

所幸王杰希并没有那样做。

他似乎对就这样似发了疯的小徒弟有着格外的耐性，甚至等到对方松了力道后，王杰希将手臂展开又轻轻环抱住了他。

宽大的玄色衣袖如同猎鹰的羽翼，舒展着将幼鸟揽入怀中，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宁。

“没关系。”

两辈子，王杰希头一次对乔一帆说出这句话，生疏得让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不知今夜发生过什么，也不知乔一帆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情绪是能传染的。乔一帆把脸埋在他肩颈里，呼吸、颤抖、体温，每一样都忠实坦白地反应在王杰希的怀抱之下，以至于连他的恐惧、不甘、不解也逐渐共鸣——

王杰希仰头看向列星谷的天，他忽然发觉此时此地正无限趋近于上一世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周身万籁俱寂，心跳与大山的呼吸连结在一起。他行走在山林中，空无一人，没有可拥抱的、也没有可再失去的……于是某一刻，那个决定便理所应当的发生了。

想到这儿，王杰希喉咙里涌上一阵陌生的酸哑。

自重生以来，他乐得清闲避世，从来没有去回想过上一世的那个夜晚。于是他从没意识到、也仅仅是才意识到——那样的选择其实终究是有些过了。彼时他计算利益得失到了几乎漠视生命的程度，所以忘了，自己也只是个生活在尘世里的凡人，也有人在等他回去。

——你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吗？

王杰希微微弯了些腰反抱住乔一帆，宽大的衣袖仅仅能让他露出搁在他肩窝里的脑袋瓜。

有一时半刻，王杰希几乎都想要这样问出口了。可临到关头，他却还是不敢。

他很少有“害怕”这种情绪，一个连性命都敢豪掷出去的人，你别指望他在这方面有多大的觉悟。

但这一刻他的确不能知道答案。

怕有了软肋和牵挂后，便不再能狠得下心了。

51.

好一会儿，这样的话语似乎安抚到了乔一帆的情绪。

他松开了手、却仍低着头不肯说话。

王杰希那身湿透了的玄衣将他这一身轻薄给打湿了。此刻月上中天，旷野幽冷，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本不惧这一时半会的寒凉，但他们此时太需要一个理由打破这种僵局了。

“你先回去吧。”

还没等乔一帆先说什么，倒是王杰希先开了口。

他这一身玄衣本就厚重，又因湿透而更显深沉。反观乔一帆本就只是披了件轻薄的中衣跑出来，结果又被他衣袖给打湿了。现下他什么也不解释，开口就让人穿越列星谷的迷障、顶着料峭的寒风回去……这话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乔一帆沉默了一下，一反常态，没听他的话，反而先动了手。

他似乎一点也不想听到王杰希讲话。气头之上，这人就像那天在药石小屋中牵住他的罪魁祸首一样，不由分说地牵住王杰希的手又往小院里走。头也不回、专行独断，可见的确是把人气坏了。而另一头的王杰希懵然被人牵住又往他自己的小院里带。他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似收拢羽翼，鹰隼不可思议地被幼鸟驯服牵领。两人就这样，一个堵着气、一个无可奈何。

直到把门推开、又给人摁在了座位上之后，乔一帆才敛着目光不看他，说了一句“您换身衣服”便大步走了出去，留王杰希在原地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落汤鸡一样的师尊哭笑不得，左右看了看自己这湿透了的一身，连苦笑一下都不敢，生怕再次激怒了某只愤怒的小鸟。

“哎……”他支着额头哭笑不得，“孩子大了……”

52.

王杰希将乔一帆从山下捡回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还是个不大的少年。

这人胆子肥硕，仗着自己在微草地位举足轻重，偷偷养了个孩子也不在怕的。好在那时的乔一帆也十分乖巧，晓得王杰希会给自己一口饭吃，于是每日不吵也不闹，就全身心地窝在王杰希的院子里，从主观上把自己当作一只虽然不会讨人喜欢、但好在也吃得不怎么多的宠物。

王杰希那时年纪轻、也不是个会带孩子的主，见乔一帆这样乖巧，还当每个小孩的天性都如此缄默。于是白天出去时他只管给人备好饭食，等晚上回来见到空溜溜的盘子才想起来自己还养了个崽。

“此处名为列星谷，四周瘴气浓郁，你没有内力真气，走不出这里。”王杰希说到这儿忽然想逗逗他，“你想出去吗？”

小宠物明显是启蒙了的，听到这话连忙摇头，生怕晚了一秒就被这坏心眼的清贵少年给扔出去。

“可我这里就这么大一点。虽然住两个人也不是不行，但你我非亲非故，也不好吧。”

王杰希循循善诱，见小宠物有点上道了的模样，他乐得不行，面上却不动。

“你不想走也行。”他说，“那就拜师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是个夜晚，就在列星谷的这个小院里，除开成长了的二人之外，一切如故。

那时他们的对话既不庄重也未见得有多认真，一个只想逗逗孩子、一个只想着不要被扔出去才好，整个流程说是强买强卖也不为过。

王杰希端着一盏茶，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把架势摆了个十足，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不晓得对方是不是会配合他玩耍这游戏，如果不配合的话，他又该怎么圆回这个话呢？

好在小宠物的确是上道，听到这话，他似真似假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了过来，端端正正地给他行了古怪、约莫是小孩能想到的最庄重的一个礼。

“师父。”

那是小宠物第一次在他面前开口，声音稚嫩真诚，叫得王杰希不自觉得认真了起来。他端正身体，仔细打量起小孩的模样。灯光摇晃，撇去脸颊上的浮灰，小宠物竟意外地还是个好看的小孩，且看他身形也不错，也还算是个好苗子。

王杰希这才认真了起来，只是正想说什么，见人还要俯身跪下，他忙把对方给拦在了当空。

“好了好了，你我师兄弟，不必行此大礼。”

“谢谢师……？”

小宠物懵然抬起头看他。

王杰希得意却又有些心虚着解释说：“我年龄和功力都不足以当你的老师。”他说完又补充，“不过我倒是可以先替师父收下你，等改日领你去见他老人家也不迟。”

——也不迟。

看看，多么嚣张、多么放肆！这世间只见过人家不由分说的收徒，哪个见过人家不由分说地收师弟的！

小宠物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大约是踏上了一条贼船，此生都没了指望。

不过还好，那时的王杰希虽然玩心重，但也多少有了些责任与担当。

自那天以后，这人真的像模像样地担起了他师兄的责任，从最基础的马步开始，一点一点耐心地教起了他的小师弟。

小师弟洗干净了脸蛋又换上一身弟子服之后果真是个好看的小童子。从邓复升那里顺来的弟子他穿着服有些宽大，就算拿腰带一绑，小肥腰还是小肥腰，二两奶膘贴着、滚圆的眼睛望着，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倒是王杰希乐得开花，每日外出还多了个惦记。不久以后，这人索性连门也不出了，每日就窝在他的列星谷里，专心替师父指导他的小师弟。

以至于后来王杰希他师父得知这一切的时候，险些没打死他。

“若是为师没察觉到你近日行踪诡异，你是不是要在这列星谷里打着为师的招牌开宗立派啊你这逆徒！”

老谷主专攻医术，打架也只会往人头上扔针扔药粉。但这仍架不住王杰希不敢动手，只得灰溜溜地看着师父把小师弟给夹出了谷外，并勒令他在列星谷里反省。

后来才听说，小师弟被师父他老人家给了名字，叫乔一帆，取一帆风顺之意。哦对了，由于小师弟于医术一脉不通，于是被扔给了年纪已足够收徒的方士谦来养，小师弟如今竟成了小师侄。

还挺遗憾的……有个小童子跟在身后脆生生喊着师兄的样子也真不赖。

王杰希穿这一身黑衣在山里的池子中想着、遗憾着、泡着、养着，等太阳落山，他这才顶着一身湿衣服步履缓慢地回了自个儿的小院中。

只是刚进去，就被幸灾乐祸的方士谦给追赶了上来。

“王杰希！接着！”

他嗓门颇大，震起了林中一树飞鸟。这人顺着声音的力道向王杰希抛来了个什么东西，王杰希本以为是师父真传给方士谦的毒粉，顺势就要拍出去，结果看清了之后，惊得一头冷汗，赶忙收招把人接了下来。

“孩子是好孩子，师父却不是好师父！再说一遍，你教过的娃娃老子教不明白！还给你了！再见！”

方士谦真的像是怕王杰希会把孩子拍回来一样，刚扔出去便起身运起轻功飞也似的跑远了，一路飞、一路惊起漫天的鸟雀。

王杰希无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孩：“你也不算笨，怎么被他嫌弃成这样……”

改名叫了乔一帆的小宠物不知说什么，望着他还有点委屈。

王杰希叹口气：“是我糊涂了，他嫌弃的不是你，是我。”

他说完把人放了下来，自顾自地摇摇头，走回了小院里。身后的乔一帆无处可去，仓皇间只得跟着人进了屋子里，仰头看着坐在桌前打量着他的王杰希发愣。

“吃饭了吗？”他问。

乔一帆摇摇头。

“唉……我去给你做。”

王杰希起身要走。

“师、师兄……”乔一帆喊他，“我……”

他想说自己是不是又无处可去了？那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留他在这里当个小宠物行不行？反正他吃的也不多，在微草谷里的这些日子还学会了做饭，就算是咸肉、鸭蛋和过夜饭，他也有信心做的得比王杰希的更好吃一些。

结果还未等他剖白心思，王杰希叹口气，回过神来同他说：“改口吧。你这是他们被扔来当我的徒弟了。”

乔一帆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抬起头，看着一袭黑衣、气质清贵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他们分别的这段日子里王杰希长高了不少，如今也有了成年人的身量了，站在乔一帆眼前的时候看着的确比从前更有威严了些。

“改口吧，徒弟。”

王杰希无奈地笑了，站在远处，身上的玄色衣袍和当下的口吻都比上一次更庄重认真。乔一帆看着他，半晌过后，规规矩矩地与人行了个正式、隆重的礼。

——看来这些日子在方士谦手里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学到啊。

王杰希想着这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同样是黑衣、同样是列星谷，同样是他们师徒二人，转生一世，有许多事变了，也有许多事没变。

缘分这回事当真是难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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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说什么，给大家拜个早年好了！

这次更新的内容在全篇里份量比较重，可以等完结后回来着重看看小标题。

开始进入剧情后半段了，看到这里的朋友有没有和我聊聊感受的啊！

本周凤凰衣也加更，周日十一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