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烨

【王乔】凤凰衣（11-21）：推测

CP：王乔。

古风穿越欢乐向，半原著向。

“王杰希发现，他那一直不怎么开窍的小徒弟最近竟颇有些高手风范。”

打劫轮回的橘子来宠徒弟的王师尊 X 心里憋着一口气终于和王杰希动手了的乔宗师。

by将烨

是个非常好玩，并且爽快击碎所有遗憾和隐瞒的故事。

【老烤的目录】

凤凰衣：（1-10）（11-21）（22-29）（30-37） （38-45） （46-52）（53-58）（59-62） （63-70）（71-75）（7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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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如此一根筋的脑子，想来也是自己为人师者的不足。

王杰希看着这个长得很有灵气、脑子却不是十分灵性的徒弟，不再绕圈子，把茶杯一搁，径直问他愿不愿意转去修行剑士。

“当初想着你性格沉稳内敛，大约会契合刺客的这个路子。”王杰希说，“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他看了一眼乔一帆，清风朗月下的少年，一身的正气浩然。这要是去做了刺客，想来这一生的结局注定是要被扎成筛子。

……王师尊他有点感慨。

好在小徒弟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不算笨。听见王杰希的话，他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满脸“师尊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的样子，看得王杰希……还是有点糟心。

这个心性，以后若是自己不在了，谁能护得住他？

王杰希垂着眼睛，神思一转，开口说：“你去叶先生那里一趟。”

乔一帆一愣。

上辈子，乔一帆处处失意，走投无路间，无意中闯进了叶修客居的小院得到了指点，于是这才有了乔宗师后面的传奇人生。

但是眼下，他放弃藏拙、主动选择了王杰希，这人竟然还要推他去找叶修？

乔一帆哑然间发现，主动权这东西，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始终不在自己手里。

“去吧。”王杰希说完这话后，忽然变了一副脸色，身上兴致勃勃的乐意倏然散了个干净。这人重新执起书又倚在榻上，看起来对什么都无趣得很，连眼皮都懒得掀起。

乔一帆对王杰希的此番变化摸不着头脑，但也看得出对方有逐客的意思。于是轻巧一拜后，他沉默着走了出去。

12.

听见人走了，王杰希这才从书卷里抬起了眼。

“咳……”他轻声咳了一下，转头拿茶水润了润嗓子。

恰巧泥炉上的茶壶起沸声鸣，王杰希远远看着小徒弟茫然的背影，左思右想，还是起身披上了外衣。

——他瞅着这个孩子有点愣，估摸着还是得他亲自去一趟才行。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老实巴交的乔一帆出了他的府第后，直奔着去的却不是叶秋客居的小院，而是自己的住处。

王杰希被乔一帆这一出给震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孩子……到底是心眼多还是少啊？王杰希有点懵。

换做从前，他定是要发火的，但兴许是因为机缘巧合多了，王杰希眼下心情平静，甚至还有些好奇。

他运起轻功，打算紧跟乔一帆，却不想还未有几步，那孩子竟突然停了下来，继而拔剑回身攻了过来。

直到赤手空拳地接下乔一帆的几招后，王杰希才意识到了什么。

林子里的枝叶藤蔓被砍碎了一地，王杰希手中的招式不显山也不露水，比起攻击、更像是防守着套招。乔一帆似乎也意识到了，他停下来、收了招，在树林里挺拔地站好。

绿色的月光从梢头滴下，点亮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昏暗，那道界限从衣襟缓慢地抬至眼眉。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不像是相识多年的师徒，倒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林中许久未有声音响起，只能听见月润梢头时的汩汩之声。

最终还是乔一帆先恭敬地喊了声“师尊”。

他这一身鬼剑的本事懒得再向人敷衍，方才出手他的确没有想到对方是王杰希，但意识到是他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可偏偏乔一帆不想停手，于是干脆继续攻了过去。

他豁达了一辈子，唯有一件事狭隘到令他钻破头颅也无法释怀。

而这件事，偏偏是王杰希一手造成的。

他有气，且自见到他之后便自觉气得不轻。

13.

“鬼剑士？”

王杰希看着站在那里低眉顺目却显然不那么驯服的乔一帆，心里一梗。

他心里有个诡异的想法逐渐成型，可他又觉得不大可能，于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

王杰希犹豫着。

乔一帆似乎是在梗着脖子等着和王杰希再打一架，可没一会儿，他却又慢慢地自己泻了气……乔一帆本就不是个尖锐的人，时间没有给这个魂灵留下棱角，反而把他的温厚打磨得越发光亮。偶然有急躁的风吹过，也只是在肚腔里拉扯了两下，随后风波消逝。

乔一帆想，要不然就算了吧。

正当他找点什么修补一下的时候，王杰希却问他。

“你和周烨柏，”听起来王杰希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话，“关系很好？”

乔一帆：……？

14.

月亮蜷身进了林中瘴气里，似乎也不愿再参与进这二人之间无言的尴尬里了。

乔一帆深吸一口气，宽慰着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他不是也总当看不见自己几个徒弟因公报私的事儿吗？这样好，总比被看出自己是老妖精转世来得好，那才叫百口莫辩、没得解释呢。

他这么劝着自己，火气和精神头一并蔫了下去。

王杰希看着倒是有点满意，点头说起了什么“师兄弟间相互帮助很好”这种被猪油蒙了心的鬼话。乔一帆双腿虚浮，恍然间也随口应答、敷衍着说了不少“对啊对啊，周师兄帮了我很多，我也只能帮他养养鸡、报答他”这种鬼话。

“回去睡吧。”王杰希似乎是满意了，“以后武学上有什么问题要经常和师兄们讨教。”他沉吟片刻又说：“至于叶先生那里……你还是要去一趟。”

这一晚上太过离奇，乔一帆已经无暇在意去找不着叶修的事儿了。他双眼迷离，心里又气又好笑，于是忽然问：“那您呢？”

王杰希看他。

小徒弟迎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明晃晃的，清澈见底。他年纪小，长相也显小，从前路子不对，心里虚着，于是总学不会堂堂正正看人。不过现在看来……

他觉得心中有所亏欠，于是心一软道：“可以。”说完又补充说，“随时。”

月亮远隔一甲子的距离探出头来。

清风朗月，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15.

相对于年轻时候来讲，乔宗师的心性已极其豁达了。除了帮几个徒弟摆平惹得祸事之外，乔一帆可以说一辈子几乎都没怎么动过怒，特别是到晚年的时候，很多事情或是看开了、或是忘记了，于是生活变得格外轻松，甚至连几个不肖徒弟也开始变得懂事了不少。

就连现在回想起来，乔一帆都觉得那时候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他相信豁达已经成为了印刻在自己灵魂里的美好品质，就像在今天，在这个上辈子导致他被迫出走微草的场合——新秀战，乔一帆都能无动于衷，甚至稳当地掏出了一把瓜子儿来。

“你又不用上台和师父对打！”高英杰委屈坏了。

乔一帆看着瘪着嘴的老友，一边心想着但我当年和别的队长打过，一边慈爱地安慰他说：“没问题的，你就当作是师尊的考校好了。如果输了也没人会怪你，但如果你赢了……”乔一帆话说一半，忽然想起来上一世的结果，于是对高英杰的安慰竟有些说不出口。

他把目光挪开，下意识地开始寻找起王杰希。

结果就见在少数的几个高台上，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他王师尊正侧着耳朵听烟雨水寨的大当家楚云秀唠唠叨叨的抱怨。

兴许是离得远的缘故，且看着被邓复升摁着精心打扮过的王杰希今日坐于高位，一派惊才风逸、威仪赫赫的样子，乔一帆眺望着的心一时竟还有些难过。

——王杰希这一时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他最得意的弟子吗？

上一世，王杰希便是自这此后逐渐退隐，直至避世不出。想到这儿，乔一帆目光先是一敛，而后再次向王杰希的方向探看了过去。

上辈子，有些事随着王杰希的身死成了永远不可能盖棺定论的推测。这样的推测于他是有利的，但却毫无意义。乔一帆想知道的是真相，想知道在王杰希的神通广大之下，那些贸然的推测，有没有一分半点的真实。

譬如新秀战。这件事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但的确让他挂心了许多年。如此这一时正好，且看看他的推测是不是正确的。

他这样回忆着，眼神便不自觉地带了点探寻的意味，隐隐地还有点哀戚。巧了王杰希听腻了楚云秀的话，于是正好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家的苗子上。

师徒二人一瞬间对上了眼神。

王杰希被乔一帆这凄婉的眼波看得心里一跳，心思瞬间百转千回。他停神看了一会儿，忽然向乔一帆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小徒弟走上前来。

——怎的了啊？这般伤心？

16.

介于二人地位的悬殊，等乔一帆走到王杰希身边的时候，下面竟然都已经打了起来。

高台上与王杰希同坐的是乔一帆在前世也只得仰望着的前辈们，见他上来，每个人都善意地分了些目光过来。乔宗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虽已熟门熟路却仍宛若一只鹌鹑般蹭到了他师尊身边且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王杰希手里正剥着一枚蜜柑，见人站到自己身后，他不紧不慢地把橘络撕了，才把果肉塞进了乔一帆手心里。

“吃吧。”王杰希的动作无比自然，惹得未受过此殊荣的乔一帆诚惶诚恐。他上辈子这时候可没经历过这一出，虽然自己的确是要更出息了些，但时日尚短，王杰希的态度从哪方面想都不该变得如此突然。

——怎么？

他心里设想着许多可能，但却唯独没有想过，他师尊的想法可能只是觉着小孩心里苦，吃点甜的兴许就好了……

说到底，他哪里是那样心狠的人呢？

17.

观察着他二人之间的氛围，与王杰希同桌的楚云秀倒是挺好奇。

“这就是你那个徒弟？”

她说的特指，自然该是高英杰。

乔一帆心里对这个事儿从来都很是看得开、也不纠结，于是对楚云秀路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摇了摇头。

正待他想解释时，坐在乔一帆身前的王杰希低头又剥了个橘子，径直说：“嗯，叫乔一帆。”

从未被王杰希介绍出去的乔一帆有些反应不过来，握着橘子不知所措，模样有点傻。

楚云秀美目一弯，看着他二人迥异的反应，抿着嘴笑了。

王杰希倒是无知无觉，说话间手里又剥好了一枚蜜柑，回身顺手想要塞给乔一帆。结果见人还在握着上一个，他抬头看向自己还呆着的徒弟问：“怎么不吃？”

他没有生气，甚至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还有些无害。

乔一帆手指一紧，又强迫似的令自己松开，面色有些奇怪。

王杰希不晓得这人又想到了什么，但看上去就觉得指望不上。

——愁人呐。

他这么想着，干脆从自己手里的蜜柑中挖出了一块儿，勾了勾掌心，让人弯下腰来又塞进了他嘴里。

果肉甜蜜，汁水丰盈。

乔一帆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脸颊仍停在王杰希唇边，似乎还在等着对方的指令，可脑袋却已然被这甜味儿给激得有些痴了，目光虽仍是冷静克制的样子，实则已经停止了运转。

“好吃吗？”王杰希没什么理由避开他，于是呼吸都喷洒在了乔一帆的耳廓中、脸颊上。乔一帆却已经有点回不过神了，只能用力的点点头晃醒脑海里的不清醒，而后迅速直起身，任苏醒后的红晕从脖子里蔓延出来。

他腮颊鼓得像是只松鼠，里面都是王杰希趁人不注意时塞进去的果肉，清甜悬在舌尖儿上，微微颤颤，像易碎的梦。

王杰希看着他的反应，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儿，而后满意地点头对楚云秀说：“回头去找周泽楷要点。”

“多损哪，王大眼。”

楚云秀笑了起来，却也没反对。

18.

乔宗师坐在楚前辈脚下给人剥橘子。

楚云秀看着小孩被裹在裘衣里的后颈觉得可爱，于是问他：“你今年多大？”

“十八了，前辈。”乔一帆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十八了？”楚云秀震惊后又问，“那怎么没有报这个？”

她指的自然是新秀战。

乔一帆上辈子因苏沐橙的关系，受楚云秀照拂不少。他心存感念，于是只乖乖地说：“觉得会输。”

——是真的会输好惨。

“习武之人怎么能怕输？”楚云秀不甚赞同，“你修的是鬼剑，如果要挑战……喂！李轩！”

满层豪杰都被楚云秀这一出给震了一番，乔一帆也不例外，手里还未剥皮的蜜柑叽里咕噜地就滚了下去。他想伸手去捡，结果远远就看到李轩前辈忙不迭地从那边走了过来。

他在竭力维持着自己玉树临风的模样，但老友们的挤兑和乔一帆看透一切的慧眼却让这个青年才俊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曾有过。

李轩拾起蜜柑坐到王杰希方才的位置上，神情犹如春风拂面、语气却苦逼至极：“姑奶奶，何事啊？”

楚云秀对这个称呼很是受用，扬扬下巴说：“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李轩看着仰头看向他、明明想起来却被楚云秀摁着肩膀不能动的乔一帆，同病相怜之情油然而生，遂猜测道：“你徒弟？”

“不是我的，是王杰希的。”楚云秀努努嘴。

“喔……”李轩转头去寻，“那他人呢？”

“打劫橘子去了。”

“哈？”

“少废话。”楚云秀说，“这孩子修的是鬼剑，人不算小了，胆子却不大。你来给我试试他，看微草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天才。”

“鬼剑？”李轩这才感兴趣了些。

“晚辈……”楚云秀仍摁着乔一帆叫他不能起，于是他只能眼巴巴地坐在原地说话，活像是什么小动物：“晚辈乔一帆，刚刚开始修行鬼剑还没有多久。”

——但上辈子被你压着打得可惨了。

李轩听他这话本还饶有兴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们微草不会是要搞个小双鬼出来吧？”

阵鬼加斩鬼，双鬼拍阵，这是虚空的绝学，旁人轻易复制不出，但若他们的师父是王杰希，那还真保不准被琢磨出什么门道来。

“不。”乔一帆摇摇头，“我与周师兄默契不足，成不了双鬼拍阵。”

——何况两人间还隔着“血海深仇”。

李轩听完耸耸肩，伸手过去看样子是要拍一拍乔一帆以示鼓励，结果临到眼前却倏然间出手攻了过来。与此同时，一直钳制着他的楚云秀忽然撤了力，二人这一番配合，直叫乔一帆来不及反应，本能地接招又攻了过去。

他与李轩默契地都未起身，两位当世最强的阵鬼在这座位与身量都极为悬殊的方寸间，只凭手上的功夫顷刻间便交锋了几番。

相对于才二十多岁的李轩，乔宗师的经验自然更优，但奈何他眼下才十七八的年纪，经验足、内力却跟不上，于是三两下间便败下阵来，被人再一次给钳制住，动弹不得。

若说方才被楚云秀给钳着，乔一帆尚能觉得有趣，眼下便就是实实在在的憋屈了。

李轩和楚云秀对了个眼神，评价说：“尚可。只是阵鬼的话，单打独斗看不出什么。”他示意楚云秀放开他，“你师承自王杰希是吗？”

乔一帆点头。

“唔……老王一向很乐意把自己手下的徒弟扔给各大门派来养。我记得也有来我这儿的，但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你去哪儿了？”

李轩纳闷道。

19.

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绝学，每年也会约定好一起交流。别看王杰希为人十分潇洒自由，但似乎尤其钟爱这样的形式，于是这两年格外勤快着把自家小孩们往外送，譬如刘小别去了蓝雨、柳非去了轮回、周烨柏去了虚空，就连微草有天才之名的高英杰也没能留在王杰希手下，反倒是经常往来于同在京城地界上的皇风。

门派绝学自然不能与外人透露，尤其是王杰希这种明目张胆占人家便宜的。但一来微草大门就那样坦荡地敞着，二来同这样的大宗交往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王杰希去了。

那么乔一帆呢？在王杰希的安排中，乔一帆去了哪里？

是同他那放不下的天才徒弟一样，去了背后有天子势力支持着的皇风？

李轩看向乔一帆，结果却见连小孩低着头，仍在认真地剥橘子，他方才说的话看来是半分也没有入得他心。

20.

是啊，王杰希那有如托孤一般的安排中，给乔一帆留下的退路在哪里呢？

21.

“别说了，开始了！”打断他二人的是楚云秀，“微草的内斗！”

她兴致勃勃，拉扯着他二人把注意力转回场上。台上，高英杰忧愁混着紧张，整个人已经快滴出水来了，倒是王杰希还不紧不慢——他不似方才的任何人，从高楼上飞身而下，而是由轮回的人从一旁引上了台，看样子十分接地气。

“微草是怎么想的？”楚云秀虽然说着这话，眼睛看向的却是乔一帆。奈何乔一帆坐在她和李轩身前，看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且比起方才软硬不吃的黏糕样子，眼下小孩腰背无意识地挺直探看出去，能看到窄韧的腰背，像是一柄剑。

以王杰希的性格，就算在天才之下，这样的孩子也不该这般寂寂无名。

乔一帆顾不上楚云秀的想法，探头望出去。

比起上一次看王杰希和高英杰的这场比斗，这一次的乔一帆在经验实力上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且他早知结局如何，于是比起旁人高昂的兴致，乔一帆本想着自己会从容一些。

但也不过是“本想着”而已。

上辈子的离开实在是太被动与决绝了一些，是以每次回想起那一点可能，乔一帆都觉得是在自欺欺人——尤其是他根本无法求证，于是久而久之，便不再想了。

但李轩的话，再次勾了他心底里那点有利于自己的、近乎于自作多情的、无端地揣测。

叶修。

乔宗师年少时的仓惶处境让他来不及思考，随后由于王杰希的身死他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不过他在今日又拾起了那个疑惑：叶修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他巧合般的救世主？还是说……

正当他正在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李轩和楚云秀的声音。

“咦……王杰希是不是要输了？”楚云秀震惊道。

“怎么可能？！那可是王杰希！”李轩倾着身子，不可置信。

听到这话，乔一帆暂时放下了疑惑，转而定睛看向场上的比赛。凝神观察了一会儿，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而后忽然想是想通了什么，眉毛于瞬间蹙起，在灵台之下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疙瘩。

场上的比试与上辈子分毫不差，只是多了六十余年的阅历，乔一帆他看明白了什么。

王杰希的天赋冠绝武林，当年身陨时不过才而立之年。由于没有对外说明原因，是以他故去的几年内，关于王杰希身死的秘密，众人总是争论不休。其中有一种算不得看法的看法，虽不讲求真凭实据、仅靠猜测，但却能为大部分人所认同。

——天才易折。

且由于王杰希的逐渐退隐正是从这次新秀战输给高英杰开始的，所以乔一帆本一直以为这是某种开始的讯号……

这种的推测在经年后已变成了一种坚信，猝然崩塌，乔一帆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掩饰。

上一世千帆阅尽的乔宗师灵魂一瞬间暴涨，顷刻之间便吞没了他尚未与之磨合好的少年心性。

那一瞬间他尽是一位老者的模样，情绪不显于面，却厚重澎湃，犹如惊涛拍岸，似乎仅是注视着他的背影都会被悍然卷入进陌生的洪流之中。

宗师者，立巍峨、纳百川。

重活一世，他一直在避免乔宗师的部分支配自己的行为举止，甚至去端茶倒水、洒扫门庭，想要尽力做回当年微草门下不开窍到有些痴愚的小弟子。他有太多想知道的事情了……为此甚至可以放弃触手可及的一切。

但他终归不是。

乔一帆的喉咙里上下滚动着一团苦涩。

就算端茶倒水、洒扫门庭，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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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烤的目录】

王杰希的思路：小孩心里苦，吃点甜的就好了。

其实如果王杰希现在没有那么尽力把乔一帆往外推、让人跟着叶修走，也许真到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天，乔一帆也就认命了——两辈子，他就是不合适微草，就是有缘无份。

但王杰希这个时候是有目的地想让叶修把乔一帆带走，于是激起了乔一帆迟来了八十多年的叛逆心——老子有功夫有决心，你凭什么要老子走？不行，我得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所以王杰希完全没想到，他现在在乔一帆的眼里就是只大扑棱蛾子，一天玄玄乎乎、神神叨叨的。

有些人还给徒弟要橘子，殊不知橘子吃的越多火气越大，他就越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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